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强抢民财也就算了,可连咱们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这胆子,全天下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黑牛哥哥,你见过没?”
黑牛哥哥继续摇头,“没见过。”
圣上?陆永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我要账,你迎亲,跟圣上又哪里有半文钱关系?
陆永年是不相信大过年的圣上会亲自来兴元府的,鲍有德这种就更不信了,他笃定了这帮人就是来拖延时间的,便又去咬他姑爷子耳朵,“这帮人虚张声势,不用怕他们,我就不信在兴元府还有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鲍有德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无论是龙门镖局还是新来的迎亲队伍,都是人数众多,他们这边也不够二十来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怕这些江湖人不讲道理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便又加了一句,“要不行咱们会衙门里调人,还能让这帮泼厮坏了咱们的好事不成?”
陆永年脑子有点乱,本来这个计划好好的,在他看来也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只要能从龙门镖局要到那千余亩的地产,他后半辈子都可以安心享受了。
但没想到龙门镖局这边骨头硬得很,又来了一帮说话更硬气的人,还搞不清他们的来路,让他更加左右为难,下不来台了。
另一边的铁香玉和李坤等镖局的人,一开始也没搞懂这究竟怎么回事,但慢慢的,铁香玉有点明白过来的,有个人说了年后尽快就来汉中迎娶他过门,他的迎亲队伍,这不就来了吗。
从年前两人分开,到现在他派了人来接她,也才过了短短不到二十天的工夫,想到这里,铁香玉心里高兴,感觉很暖和。
只不过,怎么没见到他人呢?唉……他这个人总是说要低调做人,可行起事来,却总忘了挂在嘴边的话,干什么都要高调,有气派,好似威风耍够了,他不肯罢休似的。
他这会儿还不现身,并不是说他还没有到,而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的看着这场热闹,要让欺负了她的陆大人出尽了糗,才肯闪亮登场。
陆永年这边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出今天的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眼下的情况是,即便他有心想离开这里,回去带齐了人马再杀回来,面子也已经丢的比狗添的饭盆子还干净了。
陆大人这会儿是懊恼至极,怒向胆边生,恶从心中起,为了找回一点脸面,身份也顾不得了,转身从衙差手里抢过一根水火棍来,极其不协调地扭动着身子把棍子抡起来,朝着迎亲队伍里的人打去。
前头吹喇叭敲锣的见这人发了疯,便赶忙连跑带跳地躲到了一边,一旁的鲍有德却兴奋了起来,加油助威似的喝彩道,“打,打得好,使劲打,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打死这帮天杀的泼厮,老夫就不信在兴元府,还有人敢翻了天了!”
陆永年也在老丈人的喝彩声中越来越兴奋,打不着敲锣打鼓的,便又再去打马上二人。
可他手上水火棍子抡起来没打到马身上,却只见马上你年轻汉子早从马背上飞身翻了个跟头跳跃下来,一记飞腿直冲着他面门踢来。
陆永年也不是个练武之人,等他看清楚迎面踢过来的那一张脚底板时,说什么也晚了,只觉得面门剧痛无比,鼻子眼睛嘴巴被踹到了一块,变幻了本来的位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