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还爬树掏鸟蛋,结果把鸟窝扔下来给咱庄孙裁缝扣脑袋上了,人家新做的衣服,摔了一身的烂鸟蛋……”
“啊?”
杨怀仁看了看说得气愤的王大炮,又低头看了看还抹着泪的胖墩儿,心说看不出来啊胖墩儿,你还是个灵活的胖子呢?爬树掏鸟蛋这事我都不行,你能行?
胖墩儿哭地抽吧抽吧的,扯着嗓子争辩道,“我,我那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会儿,孙裁缝,从树底下过啊?”
王大炮见他还在狡辩,便作势抬了抬巴掌,“你还敢说不是?那么大一个人从下头过,你眼瞎啊看不见?”
杨怀仁心道这一对胖子爷俩也是够逗的,忙从中劝和,“哎哎,别争了,多大点事,我相信胖墩儿不是故意的。
今天找你来,并不是因为胖墩儿惹了祸,而是有件别的事情,我要找你了解了解,和胖墩儿无关。”
王大炮听了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说到底他是个庄户人家,性子直,一时半会还想不通东家为何大年初一要亲自,而且是单独请他来家里吃饭。
胖墩儿也随他爹,性子不拐弯,有啥说啥,在庄子里孩子们中间属于带头的,也正是因为这孩子待人实诚,大家都喜欢他们这样的性格。
杨怀仁摆摆手示意王大炮先坐下,然后抚弄了一下胖墩儿的脑袋,“胖墩,这事也不能怪你爹打你,肯定是你高兴坏了,话没说清楚,我让你回家请你爹来府上,说明了是请他过来吃饭,你说明白了不就没这误会了吗?
所以说你这顿打也就白挨了,哈哈……”
见杨怀仁笑得欢畅,王大炮似乎也觉得不管胖墩儿的事,他就是个传话的。而胖墩还是觉得有些委屈,白挨了老爹一顿揍,还没处说理去,冤得他只哼哧着不服气,可又不敢怎么样。
杨怀仁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过几年也是一条大老爷们,别哼哧了,提着你的篮子跟着去厨房挑好吃的点心,能装多少装多少,知道吗?快去吧。”
胖墩儿想起好吃的来,这才抹了眼泪,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身恭敬的弓了身子给杨怀仁行了礼,瞥了一眼老爹,等老爹点了头,这才抱起篮子跑了出去。
杨怀仁回身坐下,示意王大炮不必客气,王大炮却叹了口气,“公爷,你看现在这孩子,都没法管了,管对了不行,管错了也不行,胖墩儿在这么顽皮下去,将来怕是庄子里的祸害,连个媳妇都找不上。”
杨怀仁端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王大哥你开玩笑呢?孩子才多大啊,爱玩爱闹是天性,就算闯点什么祸,也不打紧的,庄子里那么多事情做,他随便学一样手艺,将来也不愁吃喝。
再说了,咱庄子里的娃娃们,如今还有发愁找不到媳妇或者婆家的?这事你比我应该还清楚吧?”
王大炮也憨厚地傻呵呵笑了,“公爷说的是,公爷说的是……不知公爷这次叫小底来府上,是有何事吩咐小底做啊?”
杨怀仁举起酒杯请了一下,“这次找王大哥来府上吃酒,还真有件事要麻烦王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