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可以装作一位神医在今天救了她,通过这种计谋来达到他另外的目的。
父亲和阿木的表情里,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从这样的表情里,乌洛解读到了最关键的一点是,好像他父亲和阿木之间,原来不可逾越的那种鸿沟,似乎不见了。
杨怀仁这时给乌洛打了个眼色,便装作察看她的状况,去试了试她的脉搏,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接着才对努尔万说道,“努尔万兹莫,令千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因为身上的毒性不会立即就驱散干净,还要数日的调养,才能完全恢复健康。”
努尔万这才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对杨怀仁施礼谢道,“任先生真妙手回春的神医,别人束手无策的事情,神医一出手便解决了。
我努尔万拜谢先生救治我女儿乌洛的大恩大德,从此以后,凡是先生的事,便是我努尔万的事,但凡是先生一句话,我努尔万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怀仁装作很谦虚地还了一礼,“努尔万兹莫言重了,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治了令千金,也是我积善果,佛祖知道了我做过的好事,自然会时常保佑我。
而令千金能起死回生,也是她自己的造化,而且我们汉人还有句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感情方面嘛,呵呵……”
他说着转头看向了阿木,阿木见杨怀仁和努尔万一齐看了过来,想起刚才任先生话中的暗喻,竟羞赧得脸红扑扑的说不出话来。
努尔万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在他心里对阿木的看法,已经完全没有那种矛盾的感觉了。
就像是忽然之间看透了凡尘一般,努尔万觉得他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开窍了。
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钱?地位?面子?其实都不是,对他最重要的,便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她能不能快乐,能不能幸福,这些才是他心里真正在意的,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努尔万部和拉鲁克部向来不通婚,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有这样的规矩,谁制定了都无从查考了,他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去执行了这样一条他都搞不懂的规矩罢了。
如今看来,合理的规矩让手下人听话,而不合理的规矩,反而束缚了自己。
阿木如果和乌洛在一起,努尔万觉得他现在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尽管他对于拉鲁克的看法,还是有点看不上,但是阿木在他眼里,的确是个难得的重情义的好孩子。
杨怀仁也察觉到了努尔万想事情的时候,脸上似乎已经有了一种淡淡的释然。于是他便说道,“不如让阿木陪着乌洛休息一会儿,咱们都换个地方说话吧。”
努尔万点点头,吩咐手下人设宴招待杨怀仁等一众人等,也包括拉鲁克带来的人,也一起坐下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杨怀仁欣然当了努尔万最尊贵的客人,而拉鲁克今天受到的惊吓可是太多了,只不过这一次有点受宠若惊,一直以来都看不起他的努尔万,今天竟然也对他客客气气当做一位重要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