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阿木耳朵边上轻声嘀咕了一会儿,阿木的面部表情时而惊喜时而忧虑,到最后,杨怀仁问道,“你觉得这么办,行不行?”
阿木闭上眼睛仔细回顾了一下杨怀仁的计策,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如今的局面,也之后试一试任先生的妙计了,我立即再给乌洛写一份信。”
……
另一边,同样在彝族年回到家的乌洛已经换上一身女孩子的装束,只是她的面容,好像阿木说的一样,总是给人一种男孩子才有的那种非常英气的感觉。
受到阿木的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而她读信的表情,似乎和阿木写信时候的表情如出一辙,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忧虑起来。
她是喜欢这个男孩子的,他热心,善良,还懂得如何对一个女孩子好,最重要的,是阿木对她一片真心。
但世俗总是会为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增加许多阻隔,拉鲁克部和努尔万部之间的复杂关系,便是一道如何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如今又出事了,阿木的信里说她父亲努尔万掳走了拉鲁克部近千的人口去做苦力,拉鲁克已经令手下人写了信来,告知努尔万若是不尽快还钱还人,不日便会带人杀到。
单纯比拼武力,乌洛自然知道拉鲁克部和他父亲努尔万比起来明显不是对手,但是如果真发生了冲突,对两边的人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
她不愿意任何一方的人受到伤害。她知道父亲这么做,有点太野蛮了,但是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她更知道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挖矿赚钱,让自己的族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她知道父亲的性格,一向都是非常野蛮的,而且更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谏,包括她这个父亲一向疼爱的女儿。
若是明日拉鲁克部的人来要人,那么父亲是根本不可能让拉鲁克如愿以偿的,结果一定是一场争斗,而有争斗,就意味着两边一定会有人会受伤,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乌洛最担心的事,如果阿木也跟着他父亲来了,两边打起来的话刀剑无眼,若是阿木不幸受了伤,或是有个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呢?
一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愁眉不展,本来英气的脸上也布满了愁容,阿木让她想办法,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一个女人在寨子里地位实在是太低了,就算她是兹莫的女儿,也并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父亲一向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就更不会认真听她说了什么。
这时候,乌洛忽然听见房顶的露台上又有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回来,紧接着便听到了“咕咕”的叫声,她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和阿木怕分离的时间太久,便各自把家中的三只熟练的信鸽交换给对方,以便思念对方的时候互相通信之用,可这才回到家中一个来月的工夫,阿木就把三只信鸽全用完了?那接下来的两个月要怎么办?
她冲上露台,抓住了那支信鸽,从腿上除了解下了另一封信,还有一个小巧的包裹。
她疑惑不解地读着信,又不时地去看了看那个小包裹,自言自语道,“这样做,真能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