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我都用些小孩子耍赖一般的理由给推脱了。朝堂上涉及的权力和利益,我不想沾,也不想碰,所以不论我在外边怎么闹,只要不去抢他们那些大佬们的东西,他们就没把我当回事,就当我小孩子罢了。
就像这次出来替官家办差,说是给我个钦差这么大顶帽子,实际上这点权力,朝堂上那些大佬们根本看不上眼。
钦差听着挺唬人的,实则就是给他们跑腿干活的,而且还是他们谁都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费力不讨好的那种。
有些事也不怕你知道,官家给的圣旨是让我去巡察西南诸州诸县,其实这都是幌子,大西南大理国那边,可能要出事。
这样的事没有利益纠葛,更没有油水,所以他们对官家这样的圣旨,不但没有半点意见,反而乐意见到我出京去瞎逛一番,也省的他们总担心我惦记着他们碗里的肉。”
“呵呵,这比喻好!”
游师雄接话道,“你做的对,我也看出来了,咱爷俩有些事想法是一样的,官场上务虚的人太多,务实的人都快成了稀有动物了。
新政旧政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了,大宋也没因为实行了新政就变强了,也没因为恢复了旧政就变得更弱。
很多事,走到这一步,不是表面上变变法就能立即解决的,一棵参天的大树,如果树根长了虫子了,不论你如何去修建枝叶,都是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的。
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但边地的军务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咱们大宋的边军在西北守了一百多年了,可土地该丢的还是丢了,而且大多数都是白白送个人家的。
百姓能逃的还是想逃,在边地生活还是太苦了,被胡人们扰地没法好好过活,能有个几年安稳日子,老百姓都得对老天感恩戴德了。
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人的根在这里,要不是实在活的艰难,谁愿意离开?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艰难选择,而走不了,回过头来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是谁也不愿意的。
边军里的将士们,也是不容易,多少人来边地参军的时候还是翩翩少年,怀着一腔热血来了,可边军生涯给他们留下的,大多都是不愿意想起来的回忆。
等到他们下一次能回到家乡,已经是两鬓斑白了,人的一生就这么耗在这里了,这世上的事,还有比这更让人痛惜的吗?”
游师雄说着说着变得有点激动,杨怀仁也明白,感叹青春逝去,是每个人都会感到痛苦的事情,自己的,或者别人的,只能尽量不去想,不去说,在日复一日的慢慢苍老中去习惯,去接受。
时间就是这么残忍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从新活一次。
杨怀仁忽然想起点什么来,也许告诉游师雄会让他好受一点,而且不用担心因为他提前告诉了他,而会改变历史,杨怀仁本来就是要改变这一段历史的。
“老游,”杨怀仁摆摆手,示意游师雄凑过耳朵来,游师雄不明所以,直道是杨怀仁有什么官家的意思好说给他听,便顺从的伸过了脑袋来。
“西北的事情,等过了年,会有点变化,好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