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公现在的处境,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拼命,人家一命换一命,也肯定不吃亏。
那……难道要跪地求饶?杨怀仁撇着嘴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也是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跪地求一个不是男子汉的男人饶命的道理?
叶公公站在杨怀仁面前,就这么安静又带着几分好奇的心态看着他把自带的表情包展示了个遍,最后才开口道,“杨郡公好算计。”
“此话怎讲?”
杨怀仁摊着手,装出一副一无所知人畜无害的样子来。脑袋里却飞快的转着,去分析叶公公现在的状态和心态。
比如,他要是单纯想给高太后报仇,现在他杨怀仁肯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是他只是一副僵尸似的样子站在对面没有出手,那么就是他肯定还有事情。
杨郡公这样的称呼,也反映了叶公公对杨怀仁的态度,或许是一种嘲讽,或许是一种真正的尊敬。
嘲讽的话,那很容易理解,尊敬的话,也许就是他有事相求了,所以说话才出乎意料的客气。
“杨郡公一路步步高升,这里边咱家主子的提拔,郡公爷不会忘记了吧?”
这他女马是想骂我忘恩负义呢吧,杨怀仁心道,不得不承认,他能有今天的地位,确实离不开高太后一次又一次的提拔。
但是这种提拔,是有条件的,她同样也指使了杨怀仁做了许多事情,而且很明显的,杨怀仁一直就是高太后眼里的一枚棋子,只有被利用的份罢了。
这种提拔好比把他从一个小卒子提拔成了一个炮,或者一个马,甚至是一杆车。
无论是卒子还是车马炮,都是为了老将子服务的,让你冲你就得冲,让你死你就得死,哪天要弃车保帅了,只要能达到目的获得器具的胜利,老将子是不会在乎你是卒子还是车马炮的。
“我当然不会忘,”杨怀仁随便地伸出手去指了指叶公公,又指了指自己,“咱们都是这盘棋上的棋子,想必叶公公心中,也该明白吧?”
话说的很直白,叶公公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郡公爷不会才知道这一点吧?咱们既然当棋子,就应该尽心尽力的给主子卖命。
关键时刻你跑到对面阵营里去,这就是侮辱了一个棋子的使命了。”
我去,杨怀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人家叶公公早就明白这一点,当棋子当得心安理得,还自我觉悟出棋子的使命来了,也还真是敬业得让人没法理解。
至于棋子的使命这种高深的问题,杨怀仁也没法跟叶公公这么轴的人去理论,他在意的是眼前。
“事已至此,就算咱们是棋子,既然老将都完球了,胜负已分,咱们也没必要在一盘已经败了的棋局怄气。
不如就直说了吧,叶公公这大半夜的跑了这么远的路到小弟庄子里来见小弟,到底有什么事情?小弟能帮上忙的,绝对不会推辞。”
“你倒是心直口快,怪不得主子以前那么器重你。”
见叶公公口气不是那么严厉,还有了些自嘲的恶趣味,杨怀仁心中的担忧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不了叶公公接着开口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要杨郡公帮忙把主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