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沉重而宏伟的钟声骤然响彻在皇城的天空之中,随着第一声沉重的钟声过后,紧接着便是接连两声的钟声,一声一声接踵而来,那沉重的带着古朴的声响,雄浑的飘荡而来,却也带着令人惊骇欲绝的杀戮之气!
那钟声,轻易不可响彻,沉睡了数十年之久,已经让安逸惯了的百姓们渐渐忘了,那钟声的威严与危险。
骤然听到这声音的百姓们,一时之间竟然还不能反映,而有那反应过来的百姓,骤然简直便如临大敌,面色大变,不论男女,皆是纷纷往家里跑去,街上有自家孩子的,便夹裹起来疯跑而去。
一瞬间,大街上都是疯跑的人们。
人们的惰性便是如此,从未有过真正的居安思危,安逸久了,便也忘记了危险。这警世钟一敲响,便如同一棒重击,瞬间便将这些安逸的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皇宫之中,已经掩藏不住病态的皇帝,骤然听见这警世钟,也是一愣,旋即便猛然惊悚的战栗起来,他猛地站起,面色巨变,厉喝道:“怎么回事?那是警世钟吗?快,快去看看怎么了?”
就连最应该镇定的皇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警世钟给吓得没了主张,更何况是底下的太监宫女,更加是六神无主了。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不仅民间乱了,皇宫乱了,豪族大家也都乱了套了。一时之间,文武百官都不约而同的进宫面圣,他们脚步匆匆,却在半路中,被各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拦在半路,大臣们听闻各家人的禀报,全都惊住了,而后竟然是全都掉头就走,匆匆走向高耸的拜访警世钟的城门楼子。
而此刻,皇城禁卫军和护卫队已经全部集结在了城门之下,那警惕和防备的作战姿态,让百姓们更加惶恐惊骇。
城门此刻已经集结了许多的人,但那还未紧闭的城门,昭示着危险还未完全降临,而他们看着那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的男子,全都茫然不解,惊惧还在他们的脸上无法消失。
霍御风突然敲响这钟声,若不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解释,只怕受到惊吓的人们,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甚至他们还会在背后指责和谩骂他的愚蠢。
塔余便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靠在城墙上,讥讽而兴奋的看着城楼下的人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他知道,他的算计全都会一一实现的。现在,因为没有敌袭,而霍御风的做法纯属于喊了狼来了的孩子那般,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被人厌恶至极。
这般就好,哪怕这群愚蠢的大夏子民最后知道了,这个敲响警世钟的人就是他们敬爱的小王爷,就是霍御风,只怕也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只要霍御风过得不好,他就算是死,也是高兴的。
不一会,便有一群气势汹汹身着华服的官员大步走来,还有那皇亲国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也相继而来。此刻,这个城楼下聚集的不止上千人,从高官到贵族,从百姓到走卒,全都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恼怒的看着霍御风。
下方,有位高权重的大臣拱手质问道:“敢问小王爷,为何要敲响这警世钟?小王爷难道不知这警世钟不是儿戏之物?小王爷难道不知敲响了警世钟,就意味着将有战争出现吗?”
古人的迷信是根深蒂固的,他们崇尚一切好的理想的愿望和念头,若有一丁点不好的出现,他们便会视为不吉不祥,便会厌恶弃之。
所以他们将霍御风这番做法,当作是一种不好的征兆,明明没有敌袭,没有兵临城下,霍御风偏偏要敲响警世钟,万一真的有了敌袭和战争可怎么办?
然而霍御风对于大臣的质问,百姓们的不满,完全是充耳不闻的。他就在城楼之上负手而立,冷漠已经将他完全包/围,他的目光里在没有了这天下芸芸众生,也没有了对这大夏的安宁守护,这群人在他眼中犹如蝼蚁。
他谁也不在乎,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只要他的浓浓能活下来。
尚安皇帝也来了,和雷老祖一起来到城楼之下,当他们看见城楼之上的霍御风的时候,也是面色大变。
尚安皇帝最是爱惜这个皇孙,当即便面色微变,扬声道:“风……云儿,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