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塔浓听了之后沉默了半晌,而后叹息一声,窝在霍御风怀里道:“她,这也是自己作的。顶真那样一张脸,却不懂得收敛,只知道放肆和张狂,不出事才怪。”
“浓浓不怪我没有让人出手救她?”霍御风差异的挑眉,萨塔浓实在太平静了。
萨塔浓笑道:“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了。我只知道,一定是萨多多哪里惹怒了你,你才没有让人出手。”
霍御风放松下来,他就怕萨塔浓觉得他残忍,听萨塔浓这般说,霍御风担忧的心才算放下。他将一打信件交给萨塔浓,声音阴沉的道:“我之所以没有让人救萨多多,就是因为,她昨晚经历的那一切,是她想要对浓浓做的事情!这个女人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萨塔浓看过那些信,目光也是充满阴霾的。这萨多多竟然在信中毫不掩饰的和其他男子述说委屈,甚至还将想要对萨塔浓做的事情写了出来,那恶毒的计划,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按照萨多多找的这么多人来看,若萨多多昨晚的毒计真的成功了,那么萨塔浓会经历一场比萨多多还要凄惨至极的灾祸。
萨塔浓脑袋突突直跳,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的将那些信件扔出去,怒声道:“真脏!脏死了!”
这肮脏的思想,这肮脏的毒计,这肮脏的践人!
“我对她的一再宽容,她竟然全都视而不见!她竟然还想要那样恶毒的对待我!好,真是好啊!父亲那样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歹毒偏激的女儿?简直是给父亲丢脸!”萨塔浓气得胸脯起伏,一想到竟然有人要那样恶毒的对待她自己,她便浑身战栗,也是后怕不已的。
霍御风紧紧的抱住萨塔浓,柔声道:“浓浓不要怕,那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会保护浓浓,永远。”
萨塔浓感受着霍御风强壮有力的心跳,狂乱的心才平静下来,忍不住哽咽的道:“我真是受够了这些不知感恩的混蛋了!”
“是,她不知感恩,所以她糟了报应。我也是得知了那践人的这个打算,才会一怒之下让本来派出去救她的人都回来了。这是她该得到的教训!我不能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浓浓。”霍御风抚摸着萨塔浓的秀发,咬牙切齿的道。
萨塔浓闭上眼睛,她可不是圣母,无法做到对想要害死她的人心软和施予同情。以德抱怨,何以报德?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萨塔浓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一遍遍的让自己狠下心去,可眼眶眼眶终究是红了的。
霍御风哄着萨塔浓吃了点东西,萨塔浓便又陷入了沉睡。霍御风看着萨塔浓轻拢的眉头上那一丝清愁,心里更是沉闷。他不在乎别人,可他在乎萨塔浓。萨塔浓这般不正常的昏睡,让霍御风彻底无法淡定了。
霍御风来到了老祖宗家,将镜花水月的事情说了出来。在霍御风的心里,老祖宗毕竟年岁以高,经历得多看得多知道的也多,属于活久见的典型。也许老祖宗就能知道点关于镜花水月的事情呢。
果然雷老祖听到镜花水月这个名字,便是面色巨变,看着霍御风的眼神都带上了一层杀机,气势变得强横:“是谁中了镜花水月?”
霍御风没想到雷老祖听到镜花水月的第一时间,竟然会问是谁中了镜花水月。他下意识的不想说出来是萨塔浓,因为霍御风已经感觉到了雷老祖满身的杀气。
霍御风薄唇轻抿,淡然的道:“孙儿也只是无意中听说了这个蛊毒,好奇才问问。”
雷老祖却绝不是好骗之人,他饱经风霜的双眼此刻展现的都是不同往常的智慧与看破,看破一切的洞察能力,让人和谎言在老祖宗眼中都无处遁形。老祖宗几乎在霍御风开口的一瞬间便倒吸一口冷,压抑的问:“是丫头?”
霍御风脸色瞬间难看,唇瓣蠕动,却最终没有反驳开口。
雷老祖的脸色难看的近乎阴霾了,他忽然暴躁的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才说?”
雷老祖这个状态,显然是知道镜花水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当下便着急的问道:“老祖宗您知道这镜花水月?那您知不知道镜花水月该如何解?”
雷老祖粗喘着怒道:“解?你还想解开?别做梦了,这该死的玩意根本就无解!”
霍御风瞳孔紧缩,下意识的反驳道:“不会的!有太医说天下剧毒都有可解,蛊毒亦是如此。”
雷老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声中却参杂了许多的悲凉,他老人家坐下,揉按着发疼的额头,苍老的声音充满疲惫的道:“那是有源可追的剧毒可以解开,但镜花水月这肮脏的玩意自古以来便是无药可解的鬼魅东西。”
“风儿,浓浓怎么会中了镜花水月?那的早在百年前就应该被灭绝了啊。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用那样邪恶的巫术?”雷老祖不可置信的问道。
看雷老祖这个状态,霍御风心头紧绷,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雷老祖,而后颓废的说道:“老祖宗这镜花水月最后、最后究竟会怎么样?”
雷老祖咬牙切齿的道:“乌萨拉?这个践货!竟然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外甥女都敢陷害,她竟然能学会镜花水月,娘的!他奶奶的!”
老祖宗气得直骂娘,暴躁的道:“镜花水月在西域那绝对是个禁忌的存在!我也是小时候听说过这东西,一旦出现,必然要掀起战乱和祸患,这东西出现,都和亡国脱不开关系,百年之前,这个镜花水月简直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凡它出现,国家必然混乱。”
“据说,每一个中了镜花水月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人形傀儡,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态度,没有了灵魂,只是个听从施蛊者蛊惑的傀儡,让死在镜花水月中的人,一般都是皇族,尤其是国王皇帝。”
老祖宗的每一句话都让霍御风面色难看更多一点,到了最后,霍御风已经是满身杀机,拍案而起:“竟然是如此歹毒的东西!乌萨拉竟然敢这样对待浓浓!”
老祖宗狞笑道:“那个践货在哪里?敢将这么肮脏害人的东西弄到大夏来,让老子来会会她。”
雷老祖是大夏的守护神,他可以允许子孙后代争夺不和,因为那是历史必须经历的一切。但他决不允许外来者用那样肮脏的毁灭性的东西来混乱大夏国!
霍御风带着雷老祖来到密室里。
当乌萨拉看见雷老祖的一刹那,便由衷的有一种来源于灵魂中的惧怕。那种惧怕和对待霍御风还不一样,对霍御风乌萨拉只是惧怕在皮肉之苦,情感之苦上。但面对雷老祖,乌萨拉就仿若是见不得光的鬼魅,雷老祖就是那充满浩瀚正气的猎魔者,是乌萨拉的克星。
雷老祖虎目一瞪,眸中目光凌厉如剑,乌萨拉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看雷老祖一眼,浑身战栗的低下头去。
雷老祖走到密室中央,声音厚重威严:“乌萨拉!”
乌萨拉随着那一声喝而全身一抖,眼睛快速乱转,僵硬的不敢开口。
雷老祖也不想和乌萨拉废话,当即便一声厉喝道:“你是如何学会镜花水月的?你最好如实说来,不然老夫会让你知道,鞭打灵魂是什么滋味!”
雷老祖一身阳刚之气,又是一百几十岁的老者,浑身的智慧和气势一旦释放出来,那威压绝对能横扫世间许多邪恶污秽之物。其中自然包括乌萨拉。
乌萨拉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便开口说道:“我小时候无意中跟着父皇进入了皇族密室,在那里看到了一个被严密保存的卷轴,那封住卷轴的盒子必须是皇族之人的鲜血才能打开,我就得看到了那卷轴。”
“你说谎!”雷老祖一声厉喝:“即便你是皇族之人,那卷轴也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让你一个普通皇族看到!”
乌萨拉瞳孔紧缩,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霍御风,而后硬着头皮道:“是,开启那东西需要的是乌萨塔浓的血液!我是小时候看见过那个卷轴,便一直心心念念,后来我长大了,乌萨婧生下了乌萨塔浓,随着乌萨塔浓渐渐长大,我知道她时常会去皇族宝藏。”
乌萨拉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仇恨:“皇族宝藏一直都是只有皇位继承者才能进入的,而我,本应该是父皇最看重的孩子!就连那些男孩都无法与我相提并论!我小时候便进入过皇族密室,可是自从乌萨塔浓降生后,一切都变了。”
“父皇开始带着乌萨塔浓进出皇族密室。甚至一切的机关和密令也全都变了。乌萨婧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乌萨塔浓抢走了我的皇位继承权!我恨死了她们母女!我知道,父皇一定已经将里面的一切都换成了只有乌萨塔浓才能打开的密令。所以我在乌萨塔浓身上下手,我刺伤了乌萨塔浓,得到了乌萨塔浓的血液,我得到了那卷一直好奇的卷轴。”
“但我不敢拿走,我只能偷偷的将那卷轴上的东西临摹下来,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秘法,我一定要学会它!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一切我想的!镜花水月,它实在是太符合我的心意了。只要学会了它,我就能操控一切我想操控的,我可以让塔烈爱我了,我可以让父皇将皇位传给我,我可以让塔烈杀了乌萨婧,我可以让乌萨塔浓那个小践人消失在人世间!我甚至可以用镜花水月来统治整个天下!”
乌萨拉越说越疯狂,她的野心,她的恶毒,她的愿望,竟然全都说了出来。
而这镜花水月的邪恶,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展露在霍御风的面前。霍御风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的了。他此刻恨不得立刻将乌萨拉碎尸万段!
“你这个疯女人!”霍御风暴怒不已,抽出一旁的剑对着乌萨拉便砍了过去,刷地一声,将乌萨拉的脸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伤口。霍御风告诉自己,这个践人现在还不能死!忍耐,忍耐住!为了浓浓在忍一忍!他早晚会亲手灭了这个践人!
乌萨拉惨叫一声,仿若忽然回过神来一般,目光惊恐的看着雷老祖:“我什么都告诉你了,都告诉你了。”
雷老祖又一声咆哮:“如何解?镜花水月的解救之法是什么?说!”
乌萨拉一哆嗦,就仿若被摄/魂了一般,张嘴便道:“是我……”可下一刻,乌萨拉便清醒过来,立刻大喊道:“镜花水月根本就无解!”
霍御风眯起眼进,狰狞的笑道:“无解吗?你不知道吧,塔烈已经在本王手中了,本王让你现在就和你爱而不得的塔烈见面如何?”
这一次,换作乌萨拉面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