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这就是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别威胁我,我是西域公主!你敢动我!”萨多多死撑着不放,怒声道。
其实萨多多还在赌,也许萨塔浓只是恢复了面貌,但却没有恢复记忆呢?虽然萨塔浓现在自称本宫,但若恢复了记忆,萨塔浓必然会立刻回到西域的吧?更会和阿川鹰相认。但现在阿川鹰就在眼前,可萨塔浓却对阿川鹰视而不见,毫不理会。那是不是就表明,萨塔浓并没有恢复记忆呢?
萨塔浓眯起眼睛,冷笑道:“本宫说给你一天时间便是一天,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本宫不是猫,本宫不喜欢抓老鼠。但若是这只老鼠将本宫的名声搅和的臭了,本宫不仅要抓住这只老鼠,还会将这只老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萨塔浓说的太云淡风轻了,仿若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她的话又那么狠,是说到做到的决绝。
萨多多瞳孔紧缩,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萨塔浓究竟是怎么想。既然知道她是冒牌货,为什么不直接抓住她?为什么还要给她时间来走人?萨多多实在想不通萨塔浓的想法。
萨塔浓抬头,不再理会萨多多,二世用温婉的面孔,和轻缓的声音对周围的人道:“让诸位看笑话了,本宫处理一点家事。现在处理完了,还请各位能否让路?本宫着急回家。”
众人哪里还记得眼前这女子是他们曾经那么厌恶排挤过的萨塔浓,只觉得这样美丽的女子,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简直是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都傻乎乎的连忙让开,作揖有礼的让萨塔浓的马车畅通无阻的过去。
霍御风抱着萨塔浓靠在马车壁上,放下车帘,尽管已经隔绝了外面的目光,可霍御风依然有一种那些贪婪的目光如影随形的感觉,霍御风心里不舒服,总觉得那些人看萨塔浓的目光都让他分外不爽。
萨塔浓轻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懒洋洋的依靠在霍御风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呻/吟道:“好累啊。没想到会遇见那个冒牌货。”
霍御风沉默了一瞬间,不想让自己不爽的情绪打扰萨塔浓,她已经很难受了。霍御风不敢抚摸萨塔浓,生怕弄疼她。只是低声问道:“浓浓为何要直接挑破了那人是冒牌货,却又不直接将她捉拿?”
萨塔浓冷笑一声:“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猫捉老鼠呢,看着做贼心虚的老鼠又害怕又彷徨,却又偏偏没有办法的样子,不是很有意思?”
霍御风眼底有宠溺的光在涌动,轻轻拂动她的秀发,问:“浓浓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萨塔浓懒洋洋的哼了一声:“也只是猜测,恢复记忆之后我想过这个冒牌货的事情。她必然是认识我的人,甚至还很熟悉我,不然不会知道我的习惯爱好和小举动,她模仿我的眼神和神态都有几分相似,那绝不是乌萨拉弄一个冒牌货出来,口头教育几下就能模仿出来的。”
“而这个人愿意成为乌萨拉的帮手,做这样对我不利的事情,不是有巨大的好处,就是对我有仇恨。而这样又熟悉了解我的人,又对我有仇恨的人,我能想到的并不多,除了和我朝夕相伴,伺候过我,又处处和我争锋相对的萨多多,我实在想不出来其他人了。”
霍御风一怔,不知为何,他猛然想到了在他面前被乌萨拉抓走的萨鱼,霍御风的心口忽然一跳。沉声道:“萨多多从萨鱼消失不见之后也不见了。而乌萨拉出现之前的几天,冒牌货就出现了,浓浓的这个猜测倒是很有可能。只是这萨多多兄妹究竟为何对你这般?本王看那萨鱼对浓浓的非分之想可不是一两天了。而萨多多对你的敌意也很强烈。”
想到萨鱼,萨塔浓便是一阵厌恶和恶心。想到他们之间那种身份关系,萨鱼竟然还如此疯狂的想要得到她,爱恋她,萨塔浓就实在是倒胃口,甚至恨不能立刻弄死萨鱼。
萨塔浓颇有些烦躁的道:“冰神我好累,不想提那两个恶心人的东西。”
霍御风垂下眼帘,宠爱的道:“好,咱们不提他们,浓浓闭上眼睛睡一下,我让马车慢点。”
萨塔浓这会是换过那个疼痛劲了,并没有在喊疼,霍御风着急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直到进了封王府,萨塔浓也没有醒过来。霍御风一路抱着没有带着面纱的萨塔浓回到院落,整个封王府看见萨塔浓面容的人更多了,仆人们简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惊喜而又震惊。
霍御风将萨塔浓放下后便又来到了关押乌萨拉的密室,这一次霍御风一进来,乌萨拉便全身战栗,激动的尖叫起来:“你没有伤害塔烈是不是?你不要伤害他,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别伤害塔烈。”
霍御风沉默了一瞬间,忽然问道:“你这么爱塔烈?”
乌萨拉猛地愣住,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霍御风却没有心情等乌萨拉的答案,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告诉本王你一手打造的那个冒牌货乌萨塔浓,是不是萨多多假冒的。”
这几乎就是质问而非疑问了。这也表明霍御风是相信萨塔浓的判断的。而霍御风来问,不过是想知道萨鱼和萨塔浓究竟有什么纠葛罢了。
乌萨拉没想到霍御风会这么快就想到萨多多,她觉得自己做这件事并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实在想不通霍御风是怎么知道的,她也问了出来。
霍御风冷声道:“不是本王想到的,是浓浓。”
乌萨拉面色一变,想了一会,觉得可以利用这件事情让霍御风放过塔烈,她连忙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你不能再为难塔烈。”
霍御风鄙夷而又冷酷的说道:“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吗?即便你不告诉本王,本王也能自己查到,只不过那需要一点时间罢了,而本王想要快点知道。当然,相较于你的答案,本王自己查探到的答案会更加真实可靠。”
霍御风身子前倾,厉声道:“所以你没有选择,不仅你要和本王老实交代,更要真实,不然惹怒本王,本王不仅要收拾塔烈,还要狠狠的收拾他。”
乌萨拉瞳孔紧缩,面目狰狞的狂吼道:“霍御风你就不是人!那毕竟是乌萨塔浓的父亲,你这么做,乌萨塔浓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霍御风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说浓浓是塔阳亲王的女儿吗?怎么又成了塔烈的女儿?乌萨拉,你的话似乎那句也不可信呢。本王不用你回答了,本王找塔烈来问反而会更加容易一点。”
眼看着霍御风冷下脸来,转身就走。乌萨拉真的着急了,慌张的连忙大喊道:“萨鱼是乌萨塔浓的亲哥哥!是亲哥哥!”
霍御风的脚步骤然顿住,缓缓转身,他目光里是不可置信的光:“亲哥哥?浓浓的母亲不是只有浓浓一个女儿吗?”
乌萨拉重重地喘息着,不甘而又愤怒的道:“那是塔烈和一个婢女生的孩子,就连萨多多都是塔烈和那个婢女的孩子!塔烈因为忍受不住乌萨婧的冷落,终于和乌萨婧最信任的心腹婢女在一起,还连续生了两个孩子,就是萨鱼和萨多多。”
“你说的都是真的?”霍御风的气势忽然阴霾起来。
如果萨鱼真的是萨塔浓的亲哥哥,那么亲哥哥爱上亲妹妹,这简直是天理不容的!畜生!难怪浓浓连谈论都不愿意谈论那两个人,还那么厌恶萨鱼了!
乌萨拉谈论这件事情有多么的窝火和懊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爱恋了那么多年的男子,竟然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就算是这样,塔烈宁愿要别的女人也不愿意要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而塔烈不要她的最大原因,就是塔烈的心里真正一心一意爱着的还是乌萨婧,就因为她是乌萨婧的亲姐姐,所以塔烈拒绝她。
乌萨拉根本不愿意提及塔烈的那段过去,可此刻为了保护塔烈,却不得不亲口说出来:“萨鱼其实不叫萨鱼,他的本名叫塔余,多余的余,塔烈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是强烈不愿意要的,可那个婢女却求得乌萨婧的恩典,生下了这个孩子,塔烈厌恶这个孩子,说他本就是多余的不该存在的,便给他取名塔余。跟着他的姓氏,因为这个孩子根本不配姓乌萨。”
“而萨多多就更是一个错误,是塔余的母亲灌醉了塔烈后有的结果。这两个孩子一直是塔烈一生中的污点,塔烈很厌恶他们,不认他们,让他们在府中长大,却一直是一下人的身份,萨多多更是从小伺候乌萨塔浓,成为乌萨塔浓的奴婢,所以萨多多才会如此厌恶嫉恨萨塔浓,才会处处和乌萨塔浓争。”
霍御风被这个完全被密封的辛秘震得有些心惊,塔烈竟然敢给西域最尊贵的女王殿下戴绿帽子?浓浓的身边竟然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且这两个兄妹,男的对她有龌龊的心思,女的对她充满敌意,霍御风甚至不敢想象,他的浓浓从小是怎么走过来的?
“浓浓知道这件事情吗?”霍御风忽然问道。
乌萨拉烦躁的道:“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塔烈在乎乌萨塔浓,把她当命根子一样的疼爱,就算他们父女平日里好像很生疏,但塔烈有多喜爱乌萨塔浓,我最知道。”
霍御风本能是想相信乌萨拉这句话的,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萨塔浓未必知道,可下一刻,霍御风却猛然眯起眼睛。
不对,浓浓一定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反感一个爱慕她的人,也不会明知道萨多多是个冒牌货,还故意给萨多多一条出路。
浓浓必然是因为这段兄弟姐妹的孽缘,才会对那兄妹俩又恨又包容。
霍御风觉得这才是萨塔浓,那么倔强那么有原则,却又总是容易心软和顾念情意。这样的浓浓,让霍御风心疼的厉害。
霍御风转身便大步离去,他要立刻回到萨塔浓身边,他甚至不敢想象,浓浓面对那样两个对她心思歹毒龌龊的亲兄妹的时候,心里该有多难过挣扎。
乌萨拉眼看霍御风又走了,厉声道:“我都告诉你了,你会放过塔烈了吧?”
霍御风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人渣一个,放过他?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