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力感如此清晰，他的不安甚至扩大到连苏霁月都感觉到了。

有无痕无魄在，她的安全几乎可以说是得到保证的，楼宸那样的人自然也知道，可是，他却说要让罗刹五使也跟上，这其中的缘由让人忍不住深究。

“出什么事了吗？”她偏过身了，靠近他怀里的同时仰头看向他深邃的双目，那一双眼睛里好似承载了太多未可知的东西，以至于让苏霁月整颗心都为之一颤。

“阿宸？”她有些不安的伸出手来去抚他的脸。

楼宸抬手覆上她的手背，握住，低道：“几十年前，南朝刚成立时，陆天师的师父便算出苏家会出一位命格奇特的女儿，是一位乱世霸主，乃贪狼星转世可助紫微星夺得天下，成就千秋基业。”

“后来的许多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苏家女人的肚子，直至，苏瑶光出生了，当时的苏瑶光出生之时天降祥瑞，或许是先入为主，所有人都以为苏瑶光一定是那个命定的可以成就紫微星大业的贪狼星，连我也这么认为。”楼宸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徐徐道，“这也是当初我争取苏瑶光的主要原因之一。”

“紫微星是命定的帝星，贪狼星是助紫微星夺得天下的星宿，他们二者会冥冥中吸引，而这也更加肯定了我当初的想法，直到后来，苏瑶光被命定为太子妃。”

“我出生的时候并没有吉兆，反而被说是凶兆，这也是我当初不受宠的原因之一，但又并非完全是这样。”楼宸的双目轻轻眯起，仿佛想起遥远的从前，“父皇的那份诏书显然是早早就已经写好了的，或许，他从一早就知晓我才是真正的紫微星，所以才立下那样一份诏书，他从小到大都在保护我，之所以将苏瑶光赐给三哥，也是因为知晓苏瑶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贪狼星。”

他眸底泄出的光芒轻柔到一碰即碎，苏霁月忍不住往他怀中深埋，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所以，我才是陆离师父口中真正的贪狼星？”

“嗯。”楼宸应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大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除了陆离。”

“师父？”苏霁月惊异，但细细一想，所有的问题好似因了这一点而忽然迎刃而解。

比如，他为何会在她去南疆的路上给她那一串佛珠，为何会在她丢失记忆之后又教她学医，留给她“鬼”字玉佩，好似一切在这位有着超凡脱俗之气的师父面前，全都不是秘密。

有时候苏霁月甚至怀疑他连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都知道！

“嗯。”楼宸淡淡道，“陆离所擅长的，可不仅仅只有医术，还有玄术。这也是他为何在父皇在位时年纪轻轻就得了天师的位分，甚至于还让父皇将苏家的三女儿苏雨萱嫁给了他。”

“苏家的女儿如此炙手可热，父皇却择了一位给他，可见他在父皇眼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