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那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该有多重?
脑中混乱如麻,而那一头的莫丽莎分明还在说。但是奇怪的是她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只是怔忡看着她的嘴巴在那里一张一合,全世界好像都静止了一般。
他说过的,他爱的那个人只是她!所以……这个她究竟是她花弄影还是苏霁月?
一颗心沉入谷底,像是有无数冰刀在拉锯,痛得厉害。她仿佛听见了周围慌张的声音,甚至还有男人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却偏偏就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然后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挤进她脑海中。
“娘娘……娘娘……”
四下是惊恐之极的尖叫,直至周身被冰寒裹覆,整个世界都回归黑暗之中,一切的疼痛便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
楼宸……阿宸……
苏府内安静极了。
东厢的厢房里,有御医整齐的在房门口跪成一片,他们各个颤抖不安,细瞧之时才发现每个人的头上都有细密的冷汗,而内室之中,男子一身戾气立在窗口,周身被黑夜笼罩,好似降临人间的恶魔,眸底也渗着残忍嗜血的光芒。
“无救?”他阴翳的视线看了过来,扫过众人,“若是救不活,你们所有人就等着陪葬吧!”
“皇上饶命啊……”
“饶命啊皇上……”
所有人都在哪里战栗成一团,楼宸却已然收回视线看向榻上面色惨白的女子,“饶命?又有谁,饶她的命?”
他视线一射,忽然就看向角落中的女子,眸底的森寒一点点溢了出来,下一秒,那女子的颈脖已被他大掌掐住。
“朕记得,朕警告过你!”
莫丽莎全身僵直得厉害,因为颈脖上的疼痛她大口呼吸着,却同时眼泪哗啦落了下来:“你这么为她,不过就是因为她像极了苏霁月,皇上……时至今日,你还分不清她到底是谁吗?苏霁月已经死了!死了!”
“闭嘴!”掌心一挥,那女子瞬间跌倒在地,而男人的眸底半丝怜悯也无,反而渗出蚀骨的冷,“朕记得,朕早就休过你,是什么让你还心存幻想,是一纸休书吗?那朕现在就给你!”
“不要!皇上!不要!”一句话似戳中了女子的痛处,那原本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蓦然灰败起来。她抱着楼宸的腿,哭得恐慌又绝望,“我不要……不要休书!我不要休书!”
“来人,笔墨!”
很快,笔墨被端上案,男人看也不看女子的哭诉,大笔几挥,几行字已在白纸上跃然而出。
“带着休书,滚出去!你最好期盼她没事,否则,朕就是倾尽南朝之力也让你莫秦为她陪葬!”
莫丽莎身子一抖,有什么自心口泄出,她没有握住,却整个人都恐慌不安起来。
她松开楼宸的腿,满脸苍白:“难道……不会的不会的,她已经死了死了……不会的!”
“皇上,薛御医来了。”
殿外传来一声通禀,很快便有一身官服的女子出现在房间门口。
她匆忙请过安,随后将一个瓷瓶奉上:“皇上,这是在娘娘的药箱里找到的,唯今也只有一试了!”
楼宸阴寒着脸接过,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朕来。”
药喂不进,因为榻上的女子甚至连吞咽都不会了。男子不顾忌房中的数十人,直接将药含入口中,以唇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