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看了看在那儿独自用膳的楼宸,欲言又止道:“那个……鬼王,我是不是哪儿做错了?你这样子,怪吓人的……”
“吓人?”那一头,楼宸已经放下碗筷,淡淡站起身来,“本帅何时不吓人?”
他伸出手指来指向脸上的半块面具,苏霁月这才又想起来,为何在军营里,他行动之时为何要带着这小半块面具呢?
尽管对于她而言,这面具戴与不戴压根就没什么区别,因为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那面具压根就遮不住什么!
那是要干嘛?制造神秘感吗?
“睡着的时候不吓人!”
楼宸眸底一沉,人已至营帐口。他没接话,而是直接道:“本帅会在这里戴上一整日,你自便。”
话音落,人已出了营帐。
苏霁月闲来无事也没急着走,反正她呆在军营里也是无聊透顶,倒不如在前面看看他们如何操练军队。
都说鬼王大军所向披靡,一路畅通无阻的攻入瀛洲,现在看来,成功的确是需要先决条件的,比如严苛的训练,又比如严厉的军纪!
她只在前头待了一日,便看见了许多因为不遵守军纪而受到处罚的人,或重或轻没有半点含糊,甚至于在死刑面前,也绝不拖泥带水。
如此严苛,也难怪军队纪律如此严明了!
晚上回到军营,苏霁月第一件事便是找来蒋阳为自己另辟一处营帐做住处。楼宸眼下的伤势已经平稳,再加上她是女子,与男子同处一室多有不便。
蒋阳也很干脆,当天晚上便让人在楼宸的营帐旁边再搭起了一间大帐,如此一来,既方便她身为专属大夫贴身照顾,也方便她休息。
苏霁月对此很是满意,当天晚上在给楼宸换完药后就回到自己的大帐了。
她刚沐浴完准备休息,便看见小白摇着尾巴在她床边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
苏霁月想起来它也该洗澡了,便不由分说抱了它直接丢进热水里。
小白在水中“噗通”几声,很是慌乱的四下逃窜,看得她心情大好。
“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苏霁月一边扶着它,一边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想起那鬼王突然转好的态度,突然之间就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这一晚,自然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去厨房盯着楼宸的膳食了。
看大厨熬出的米粥又软又香,她自己也忍不住食指大动,但想到楼宸必定早早就会出门,便直接取了吃的送去。
“这里,还有这里,云岫你领五千兵马埋伏,云毅领五千人从右侧翼听候指令,至于云深,你领三万人马从后面包抄,剩下的两万兵力则由我来正面进攻,引诱敌人。待云岫偷袭成功时,云毅你迅速领人包抄突袭,至于云深,待我率领两万人吗攻入后,你再从后方直破龙门,将南朝大军团团围困,如此一来,我就不信他南军还有突围之路!”
苏霁月刚进入大营便听得一众将军在与楼宸商量战事。此时此刻营帐里头的沙丘上插满了旗帜,显然是楼宸在排兵布阵。看见苏霁月进来,他的声音倒是未停,这般说来,就是对她信任了?
苏霁月也没有打扰,将食盒和药箱放下之后便安静立在一旁等候。
众人细细看着地形图品味着他刚刚的安排,萨塔和开口道:“王爷这样的安排甚少,只是我做什么?”
楼宸抬起头来看他:“众多良帅之中,你是最特别的,也是最扎眼的。所以此番进攻,我要你打头阵,做诱敌之用,但这仅仅只是诱敌,一旦敌人追来,你迅速撤退,同时领了你的人马退离战线,并火速与云深的人汇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萨塔和这才懂了急忙点头:“只要能有我的事儿就行,我没意见!”
其余人也一致应道:“我也没有!”
楼宸点了点头,看向墙上悬着的一张临川至瀛洲的地形图道:“这四面都是山,是一个隐身埋伏的绝佳之所,所以到时候云毅的人就在这里等着,只要前方云岫人马一动,对方撤退,你就迅速出兵包抄。虽不至于歼灭全军,但拿他个两万人马绝对没有问题!”
众人又是一致应允,楼宸再说了什么,这才道:“那就这么安排,未来的这三日,你们需得加紧训练手底下的人,我们的人马本就比南朝少了二十来万人,这是一场很危险的仗,但是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尤其瀛洲之后的地段更加难打,一来因为地势,二来有了禁军的加入,禁军虽然只有三万人马,但禁军全是精锐之士,以一抵二丝毫不为过,我们在人数上本就吃亏,所以瀛洲过后的每一步都不得有半点差错,否则只会功亏一篑,明白吗?”
“末将遵命!”五人齐声应答,楼宸这才点了点头,众人旋即一一告退。
末了,他才转过身来看向角落的苏霁月,微微挑眉:“今日倒是早。”
苏霁月立刻笑了起来:“是啊,今日可不止是早,厨房大厨的饭菜也很是可口呢!”
说着,她便将药先取了出来:“先喝药!”
楼宸走过去,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许是因为太苦,眉心拧得有些紧,苏霁月见了,这才将心里头的疑问抛了出来:“这么快,又要打仗了吗?”
楼宸淡看她一眼:“乘胜追击这是必须的,如果消磨的时间太长只会损耗士气,行军作战最忌讳的就是士气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