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揉了揉发麻的手臂,这才看向他:“打个约定,如果你能好好说话,心平气和不阴阳怪气,我就把你哑穴给解了,如何?”
楼宸闻言面色丝毫没有改善,只是冷冷盯着她。
“不同意啊?不同意就算了!”苏霁月耸了耸肩,当即就伸出手来抱了一旁的小白,“那小白我们走吧,既然人家不配合,那就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吧??!”
去外帐用完了早点,那五位将军便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却都被苏霁月一一打发走了。
“如果你们还想着让你们的主帅早点好,那就听我的,该干嘛干嘛去,一个月之后,我自然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主帅!”
五人对她自然是不敢来硬的,一来是他们求着她三番五次来救他们的主子,二来她也的的确确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们的主子救活,所以对于她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就怕她一个不爽撂挑子走人了,到时候他们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麻烦了!
“那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们说!”云深态度毕恭毕敬,也就在众人看不见的里头,*上那浑身刺满银针的人艰难的一闭眼,气得昏死了过去。
等苏霁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进来,*上的人儿已经闭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压根就不想理人。
考虑到吃药的时间要到了,苏霁月便只能暂时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可以自行用膳。
但是除开能动之外,他是半点别的力气都没有的,因为苏霁月一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因此当她将楼宸搀扶着坐起来喂药时,面对送到嘴边的黑浓药汁,楼宸就是不张嘴的时候,苏霁月便一脸笑意的看着碗里的黑浓药汁道:“反正只要你的病一日不好,这个营帐里面的事情便是我做主,我不介意你再多躺上个十天半月,反正对我而言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在这营帐内多待一些时日,但是对于某些整日只能躺在*上口不能言身子不动动的人来说,那可真是令人绝望的折磨啊!”
楼宸瞪着他,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盯着她:“这么折磨我,你觉得本帅好了之后会留你活路么?”
“呀!躺在病*上还威胁我?”苏霁月故作一脸惊吓之色,下一秒,她伸手捏住他下颚的同时,连喂都懒得喂,直接就将药碗往他唇边一放,毫不留情的往他口中灌区。
楼宸是何等人,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生气是吧?生气就对了,这生了气啊,就有了拼头,只要你心里想着赶紧养好伤来惩治我,你的伤啊,才能快点好!”
说完,她将空了的药丸往旁边一放,然后取了帕子来在他唇角擦了几下,这才在他吃人的目光中道:“小半个时辰之后,我会来喂饭,你最好乖一些,不然刚刚的方式可就又得来一遍了!”
“花弄影!”楼宸连名带姓的喊她,“本帅当日就不该救你!”
苏霁月离去的身形一顿,他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痛处,那最不愿记起的事情如今就这么被他提了出来,好似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人撕裂一般。
她顿了好片刻这才转过身来,不怒反笑:“所以作为报答,我必须要救活你的命!”
话音落,她便收回笑脸,大步离去。
喂药、吃饭,有了前车之鉴,楼宸总算是能好好配合了。但是除此之外,他再懒得说什么过多的话,而苏霁月也懒得理他。
这天喂完了药,苏霁月便早早休息去了,已经七日过去,眼看着他的伤口愈合迅速,她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虽然这几日天天同他斗嘴,但她心里为的不过就是快点治好他的伤,如今瞧着他伤口愈合迅速,自然是宽心不已。
却没想到的是,一宽心,又做起莫名其妙的梦了。
梦境里,似乎是在一间小破屋里,她又看见了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穿着一身碧裙,一声声的唤着一个男人,甜蜜又温存。
“阿宸……”
宽大的营帐之内,忽的响起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唤声,内室之内,那原本闭着眼睛睡得正安静的男子猛的睁开眼来,一双眸底写满震惊与不可置信。
“阿宸……”
当那近似呢喃的呓语再次响起时,他猛的从榻上掀开被子起身,却因为起得急了,牵动了伤口,再加上一脸几日卧在*上浑身虚软,他竟没有力气再进一步。
月儿!是他的月儿!
他挣扎着起身,却一下子打翻了旁边桌子上的药碗,“啪”的一声碗落到地上砸了个粉碎,声音惊醒了外头的人,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楼宸顿下脚步,顷刻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
声音没有了!
那到底是谁!
“你起来干嘛?要起夜吗?”
内室门口有人挑开帘子进来,声音之内还染着几分未睡醒的混沌。
楼宸抬起头来,想着刚刚那道声音,目光直视进她的眸底,近乎*一般的道:“你过来。”
苏霁月怔了一下,只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当即走了过去。
“大半夜的下*做什么?即便是我解了你的穴道,但你一动不动了那么多日,身上肯定是没有力……做什么?”
手腕又被扣住了,苏霁月睡意去了大半,当即抬目看去,却见楼宸眸底分明发了狠,竟一下就将她摁倒在身后的榻上,同时欺身压了上来,双手狠狠禁锢着她的身体,声音哑到近乎撕裂:“谁告诉你的名字,说!”
苏霁月只觉得他周身戾气吓人,心头竟无端掠过一丝恐慌,当即挣扎道:“你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说!”他越发的低了身子,几乎到了与她面对面的地步,“阿宸!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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