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心头因为他提及“小产”时的抑郁顿时少了不少。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师父既然知道我是女子,也知道我小产过,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从前的事,从前的身份吗?”
“你不想说,我又何必去问?”陆离淡道,“你若是想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
苏霁月眨巴了下眼睛,忽然就轻声笑了起来:“难怪师父与师娘那般恩爱,师父这样的性情,哪个女子会不爱?”
陆离淡淡挑眉:“你也爱?”
苏霁月顿时就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你都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了,面对自己的父亲,我必须爱啊!”
陆离也轻轻笑了起来:“把方子拿好。今日我便不检验你背药名的成效了,回去之后我会让人将医书给你送去,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就专门看医书,若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另外药方这里,各种药材都有,如果你觉得无聊了,可以去跟刘大夫一起给病人诊脉,看看病。”
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安排,苏霁月赶紧行了个礼:“徒儿谢过师父了!”
陆离淡淡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天色尚早,苏霁月便按照那方子上的药抓了起来。她刚刚背完医书,知道这些药都是补气血用的,待将药煎好已经是用去了一个时辰。
正喝药的时候,药房外却忽然来了人,苏霁月一抬头便看见蒋阳一身铠甲从外头进来,见状,她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药,赶紧一饮而尽。
浓郁的药汁苦得她都想吐了,但她强力忍住,随后将药碗放到一旁,站起身来迎向他:“蒋将军怎么来了?”
“你喝的什么?”蒋阳却分明是看见了她的药,拧眉道,“你生病了?”
“没有!”苏霁月赶紧否决,“今日师父给我诊脉,说是我身子有些虚,便开了一点补气的药给我。”“原来是这样”蒋阳顿时轻松了不少,看着她道,“我刚好送一些物资过来,听人说你在这里,便顺道过来看看。”
他看了一眼药房内堆得满满的药材,好似漫不经心道:“怎么样?忙完了吗?”
苏霁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当即答道:“差不多了,怎么了?”
蒋阳轻咳一声道:“若是忙完了,不如一起回去?”
他脸色分明有些不自在,却又似隐隐透了期盼,苏霁月本想拒绝,但又发觉时机不怎么对,随即应道:“好啊。”
蒋阳顿时面上浮出一丝喜色:“那我在外面等你。”
苏霁月应了,他才走了出去。
等她这头收拾完出来,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蒋阳看见她出来了,立刻提了灯笼在前头领路,苏霁月便在他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从木屋到将军府是有一段距离的,需要乘坐马车回去。
两人上了马车便处于封闭的空间里,苏霁月佯作疲惫,便靠在车壁上休息,而蒋阳坐在另一边,视线总会时不时的瞟过来,让苏霁月的头顶幽幽的飘过“作死”二字。
果然一起回府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苏霁月惊醒过来时,肩上已经横了一只手。她抬目看去,近距离之下是蒋阳热忱的眸子。被她的视线看到,蒋阳似眸底缩了一下,当即收回手来:“小心些。”
苏霁月微微一笑应了,便又坐好,马车这才又重新起程。
好不容易回府,苏霁月感受着凉风徐徐而来,轻轻吁出一口气。果然以后能避则避啊!
“花兄弟!”
刚刚下车,忽然就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苏霁月一转头才看见是刘大叔和刘大婶带在女儿站在将军府外。
“大叔大婶?你们怎么来了?”
许久未见他们,苏霁月也是心头一喜。
刘大叔朝她走了过来道:“蒋将军今日开了城门,我们这些人啊,便都入了城,知道花兄弟在这里,我们便代表大家来看看,想问问花兄弟何时起程。”
身后,蒋阳闻言面色一紧,亦是看向苏霁月。
苏霁月微微一笑道:“刘大叔刘大婶,是这样的,我在这里刚刚拜了一位大夫学医,所以一时片刻可能不会走 了,要不你们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到何处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