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月当即起身,刚将衣服穿戴好便听见外头有了动静,紧接着是楼宸的声音:“不知陈将军深夜前来有何紧军情?”
“方才本将军好像有听见王爷营帐内有异响,分明是进了刺客,我看看……”
然后,便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后是楼宸冷淡的声音传来:“陈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本王刚从内室出来,也不见你口中的刺客……陈将军到底是为刺客而来还是为军情而来?”
外头传来陈佑一声讪笑:“听说前些天有一貌美如花的男子来了军营,说是王爷的亲眷,不知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军营之内不得留有外人,王爷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算不得外人。她本就是本王从前在府内的随从,怎么,本王带一个伺候的人还需向陈将军回禀?”
“随从?”陈佑一阵怪笑,“到底是随从还是姬妾,本将军一看便知……”
话音落,陈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内室冲去。
外头轰塌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被重重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传来陈佑从齿缝里传来的声音:“楼宸,你竟敢私带家眷!”
“私带家眷又如何?本王带的是自己的夫人,一算不得欺辱良家妇女,二误不得军国大是,倒是陈将军,深夜硬闯主帅寝账,该当何罪?”
“楼宸!我乃皇上亲封副帅,你能奈我何?”
“你也说了是副帅!”楼宸压低了声音,“难道陈将军没听过一句话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你敢?”
“这天下,还没有我楼宸不敢的事情!”楼宸声音骤然阴寒,“陈佑,我看在你曾为南朝立过大功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警告你,若是此番莫秦之役中,你敢使什么手段,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该知道,本王有的是手段?”
似有一瞬的沉默,紧接着传来陈佑紧张惶恐的声音:“楼宸,你如此对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好啊。楼宸应了一声,本王等着。来人,陈将军深夜独闯本王大帐竟还意图对本王行刺,即刻将他关押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楼宸,你敢扣押副帅,你反了天了!”
“反不反天不是你说了算,他日入京,本王自会亲自向皇上请罪,来人,带下去!”
只听得“啊”的一声,随后便有大批的脚步声进来又离去。营帐内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这才听得楼宸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苏霁月窝在床头抬目看他:“你这一招先发制人还真是狠!”
楼宸挑起眉来,不以为意:“你如今身处军营,他在始终是个祸害。更何况,此番与莫秦大战,由不得人从旁边使坏,我早有扣押他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借口,如今倒好了,正借这个机会关一关他,也削一削他的锐气!”
他说得极其自然,苏霁月却忍不住探头凑到他身前,从下往上看他:“难道不是他打断了你的好事,所以你公报私仇?”
楼宸看着她脸上难得出现的狡黠笑意,顿了三秒,忽然就伸出手来托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是这样?”
苏霁月忍住疯笑的冲动,故作严肃道:“难道不是?”
楼宸没说话,但见他眸底神色蓦的深了下去,苏霁月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后知后觉过来什么,却已经迟了。
“既然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他欺身压了上来,苏霁月惊叫连连,而这一回,他一改刚刚温柔的方式,直接粗暴,苏霁月吓得不行,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冲了过来,这一回,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一整晚,他倒像是初尝情事的少年一般,不知、餍足,而明明一整夜都未休息的人,第二天一早却早早的起了身出去了。
苏霁月一觉睡到晌午才起,这才知道因为陈佑被关的事情,整个军营大乱。
而楼宸必然是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所以才一大早就出去平息内乱了,而苏霁月醒来的时候,军营之内早已恢复平静,倒是满室狼狈提醒着她昨夜的疯事来,使得她面红耳赤。
“夫人可醒了?王爷吩咐我们送些沐浴的热水来,夫人可现在要用?”
苏霁月一惊,连连失声道:“你等等……”
她迅速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一番,这才出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