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忽然脚边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拱自己,叫声一声连着一声透着浓浓的委屈。
可苏霁月是平躺在那里的,她全身都痛,压根起不来身。她知道脚边那个绝对是小白,然而她就是看不见。
“小白,你别藏了,你再藏也包庇不了你的错。你个坑货,差点把我害死,你觉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还不死过来!”
小白又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最终还是出现在她面前。
果然这死家伙毫发无损,亏得她在石洞倒闭之时还担心它的安危。
苏霁月抬起手来就想朝它拍过去,小白已先一步趴了下去,将头埋进身体里,蜷缩起来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刺猬。
她心里头的气就因为这一个小动作而消了一大半。
原本也并未有这么生气,当时的情形她已经大抵都猜到了,小白之所以冲出去不过是因为里头闯了刺客进来,所以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行了,我也不想打你了,你赶紧说说,到底带我进去干嘛?”
小白小心翼翼抬起脑袋来,见她好像真的不生气了,立刻屁颠屁颠上前舔了一下她的手指,这才一纵身跑了下去。
苏霁月看见它的身影在营帐内窜动了几下,然后等它再到榻上的时候嘴里居然咬了一个东西。
她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玉佩。
玉佩看得出来质地极好,但是却是一块血玉,玉里头的血丝特别明显。她翻过来再一看才发现除了正面的莲花之外,背面居然是一个字。认真看了看才发现是个“鬼”字。
一个玉佩刻一个“鬼”,怎么这么奇怪?等等……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猛然盯向小白:“这个不是那个死人的吗?你拿来给我干嘛?”
难怪她觉得玉佩眼熟,当日那墓棺之内,这个玉佩就是在馆内人腰上的。
她对死人身上的东西没有太大兴致,再加上死者为大,她自然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可没想到小白居然把它拿来给了自己。她忽然又想起来当日小白带她直接进洞时就是去看那口棺材的,也就是说小白带她进去其实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
“你带我进去就是为了把这个给我吗?”
小白当即对她叫了一声。苏霁月不由又对着这玉佩仔细看,正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忽然听到营帐外传来动静,伴随着的还有溶月口中“王爷”的称呼。
不好,楼宸来了!
他必定知道自己当时逃走的事情了,他那个暴脾气,指不定一会儿怎么对她。
思及此,苏霁月急忙将玉佩往袖中一塞,一挥手就把小白打了下去,同时闭上眼睛装睡。
“咦……王妃刚刚明明醒了还跟我说话来着,怎么这一会儿时间又睡着了?”这是溶月的声音。
这个妮子,难道不明白她不想见楼宸的心吗?
“行了,都先退下!”
熟悉的声音在床前响起,冰寒之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是楼宸又是谁?
苏霁月心中哀叹,完蛋了,他会把自己大卸八块吗?
“行了,别装了,苏霁月,你以为你还逃得过本王的眼睛吗?”
声音近在咫尺,分明是那人到了床前。
苏霁月眼瞅着瞒不过去,索性也懒得装了,转过头来看向他:“干嘛?石头没压死我,所以我要死在你手上是不是?”
楼宸看见她睁开眼来眸底分明掠过一丝喜色,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他盯着苏霁月冷笑:“是啊,本王就该弄死你,不止弄死你还要打断你的腿,这样即便是你做鬼也逃不过本王的身边!”
苏霁月白了他一眼:“留人留不住心,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
楼宸上前一步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逼视着她:“本王想要的人,绝对没有得不到,苏霁月,本王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苏霁月心中一滞,片刻之后她就笑道:“只要我想走,没人拦得住我,还有,战王爷,我记得你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女人的,既然你连苏瑶光都得不到,更何况我?”
“苏霁月!”楼宸猛然间低喊了一声。
苏霁月一怔,猛然之间,心里升起巨大的涟漪。
这个声音……
她想起来了,她在睡梦里那个不住唤自己的声音是他?还是她的错觉?
她别开眼:“怎么?说中了战王的心思,所以战王恼羞成怒?”
楼宸十指捏成拳头,似乎是即将爆发,然而下一瞬,他忽然又笑了起来。
苏霁月正对上他的笑容,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你笑什么?”
楼宸继续看着她笑,因为从来没有见他笑得这么诡异,苏霁月心底的不安便升得更大了些。
“你感觉不到吗?”楼宸一字一句道,“就因为你的私自逃跑,就因为你误入了洞中差点被压成肉饼,所以,你的腿筋断了,从今往后,你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奔跑,所以从今往后,你再也逃不了了!”
苏霁月呼吸一滞,猛的想要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身体里的每一处肌肤都好似要碎裂一般,痛得她一下子卧回了榻上。
她喘着粗气看向楼宸:“我不信。”
“等你康复之后,自然会信。 ”
楼宸这么说着的同时,伸出手来慢条斯理地给她盖好被子,同时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摩挲:“苏霁月,成为了本王的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了,所以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心思乖乖留在本王身边,否则,你应该看到了那些追杀你的刺客,脱离了本王,你是活不久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冰冷寒凉,好似地狱修罗。
苏霁月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猛然别开视线:“我不会信的!”
她怎么可能成废人?这绝不可能!
“你会信的。”
楼宸说完之后,这才收回手来在她唇上点过之后才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本王晚点再来看你。”
长久的震惊之后,苏霁月依旧回不过神。
她趁溶月离开,尽力起身,好不容易出了一身的汗坐了起来,才发觉双腿是真的绵软无力,浑身上下也再无曾经那股体力充沛的感觉,反而只因为这一动而浑身疲惫到了极点。
她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还不可以太急。
或许只是她现在身体虚弱,也许等身上的伤好了,便不会有问题了。
这么安慰着,她心里才终于安定了下来,等到下午大夫前来给她换药,她才发现来的人是薛安然,顿时喜出望外。
“薛御医。”
薛安然看见她清醒过来,轻松口气道:“王妃切莫再乱动了,你身上的伤还严重的,若是一旦牵动了伤口,恢复起来只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