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摸着下巴,颇有心得地总结道。
夫子庙旁的酒楼里。
望着站在台阶上,指手画脚的何远,小珠儿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郡主,你说那个拉驴的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要不我出去看看?”
“铁定没什么好事,那狡猾的小贼一肚子坏水。不过你不能去,换个人,他认识你。”
小珠儿很憋闷,于是她爬在窗口,一个劲地往外看,不时地给天香郡主汇报着何远的行动,弄得天香郡主也好奇心大起,干脆两个人给两只乳燕似的,趴在窗口看何远在下面摆活。
人群越聚越多,何远心中非常的满意。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两眼放光,跟看银子似的。
“谁借我剪刀一用?”
立马就有人送来了剪刀。然后何远让三位招聘的生员和算卦的假瞎子扯着四个角,把白布向大家展示了一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剪子,嚓嚓嚓,把一块白布给剪成了一大堆白色的小布片。众人好奇心就更强了,一个个屏气敛神地看,想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
人员还在聚集中……
然后,何远安排生员甲捡起三张布片,一张写“一”另两张写“二”,然后安排生员甲捡了二十张布片,在上面写上“三”,安排生员丙,捡起三十张,写上“四”。然后他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把这些布片都收起来,和那些空白的碎布片一起收到了那只早就准备好的木箱子里。然后伸出大手,一阵搅动,最后才请三位生员动手把箱子盖上,给抬到了假瞎子算卦的桌子上。
这里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只一会儿的工夫,这里就聚集了数百人,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连附近的官差都过来了,唯恐出了什么事故。
“谁能从箱子中摸出写一的布条,奖纹银一百两,摸出带二的,奖银子五十两,带三的纹银十两,带四的,纹银二两。”
何远说完,啪啪啪,从怀里拽出五张银票,拍到三位礼聘的书生手中。大家心中顿时便一阵火热,这是要当场兑现的节奏啊。
“二两银子摸一张,先到先得,当场兑现,童叟无欺!”
哗,人群就乱了,大家猜了半天也没想到,竟然是摸奖!这比赌博刺激多了啊,关键是花钱不多,回报不少,最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通明公道,让人无话可说,不论赌术高低,全靠个人运气!一下子,气氛就上来了。
何远没发现,人群中多出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金陵四大才子排名第一的宋川,排名第三的齐涛,以及蛋伤初愈的梁宽。说起来也是巧了,举人大考在即,不少学子都特意赶过来拜拜文庙,于是这三个人就跟着其他几个不错的小伙伴一起来了。
谁知道,还没拜圣人呢,他们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上蹿下蹦的何远。
宋川脸色阴冷,梁宽咬牙切齿,这几天何远可是把他们两家给害苦了。宋敛颜面扫地,梁浚至今无“脸”见人,梁范和梁通则被禁足在家,闭门思过。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何远!
“想不到此子竟然个逐利的小人。不过俗人逐利,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手段委实卑劣了一下。可惜众人愚昧无知,竟然被他哄骗,实在是可悲可叹。”
宋川悲天悯人地摇头叹息,不过心下却是欢喜,这种事情只要一经戳穿,他立马就会成为过街老鼠,名声扫地,再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我辈岂能坐视此等小人胡作非为而无动于衷,一定要揭穿他的阴谋。”
梁宽不由神色兴奋地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