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家果真家大业大,自魏子归所住之处出来,灵儿领着他,走过一道荷花桥,行一条百米亭,又走了一段花园小路,这才到了会客的大厅。
大厅中正中早已坐着一位品茶的美妇人,与那杜云汐的样貌居然相差无几,若不是时光的风霜,在这美妇人额头留下几道淡淡的细纹,证明这个女人历经过许多沧桑,还真以为杜云汐的亲生姐姐,妇人红唇粉黛,说不出的端庄与富贵,看的出来年轻时是多么倾国倾城。
从妇人身上收回目光,往四周看去,正位两张,下客椅左右各六张都是那深红松油之木所造,妇人身后墙上高挂着一张偌大的洁白宣纸,上书一个大大的“杜”字,字体虽不像大师所写圆滑完美,却透着一股威武霸气,刚劲挺直之气,独一字便可看出书字之人的性情,细细看去,右侧下角小楷书:“大华杜永书”五小字这一副字画,挂与正位,衬的其他物件黯淡无光,就连那盆中血红牡丹都失了颜色,也让整个会客厅显得十分庄严,让人心声敬意不敢小觑这杜家。
仅此一字,便可知这书字之人威严的存在!
魏子归迈进客厅,看着坐与正座的妇人想必这便是杜家夫人了!一抱拳恭敬道:“多谢夫人与小姐仗义相救,救命之恩魏某没齿难忘,以后必当涌泉相报!”
杜夫人看到魏子归,放下瓷杯缓缓站起仪态万方,不急不慢的笑道:“魏公子可不要这么说,听家里小女说,魏公子才高八斗,联对吴公子两联,全是完胜,我这真是敬佩不以,识得魏公子这样才学之人,是我杜家的福分,区区疗伤之情不足挂齿,魏公子切莫记在心上。”
古时候,都与认识有才之人为荣,魏子归所在这个时代也是一样的。
既然杜夫人说了,魏子归便也收起了客套话,抬头看向杜夫人身后那副字画赞叹道:“夫人,这字可是杜老爷所书?果真是霸气非凡啊!也仅此之人方可成这杜家大业啊!”杜夫人看了眼魏子归点了点头,转过头叹息一声坐回了椅子,端起茶桌的瓷杯轻抿一口叹息道:“正是老爷过世前三年所作,距今也有七年了,真快啊!都七年了!”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后眼里满是愁思。
魏子归自知说了不该说的,看的出来这杜夫人对杜老爷的感情之浓,忙歉声道:“夫人恕罪,魏某无意点夫人伤口,还望夫人海涵,也望夫人可以快些走出来,人死不可复生,想来老爷在天也不想看到夫人你为了他神伤。”
夫人点了点头,在自己淡红色的衣裙中取出一张卷好的纸张递给魏子归,魏子归忙三步并两步过去接好,展开瞬间面露喜色,感激的抱拳一礼。
“这卖身契也就还与你了,如何处理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家中小女虽然说了,公子对自由非常重视,也不让我过多逼迫与你,但是我还是想要给公子提一个建议,如今虽不知公子是哪里人,也不知公子是为何与那一堆哑奴行在一起,但是如今公子你身无分文,又没有个住处,生存之道还是要尽早考虑清楚的,倒是不如先留在我杜家做工,等赚够了回家的盘缠银两,再走也不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杜夫人说的不错,如今魏子归身无分文,又无亲无故,没有一份工作,过不了几天便会饿死街头,也不可能一直在杜家做个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