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熙也不傻,他敢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身旁有个黄老爷?
袁熙一把将黄老爷薅过来,顶在自己的身前,那黄老爷倒也想挣扎逃跑,可是他一个五十多的老大爷哪能扭得过二十岁的小伙子?
看着那些个长矛几乎都要将自己戳几个窟窿,黄老爷顿时也忍不住哭喊起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黄花寨的山贼们闻言也傻眼了,这下该如何是好?这杀县令还没杀成,怎么黄老爷就成了人家手里的人质了?
山贼都是停手看向自家当家的,询问着下一步的行动,谁曾想那贼匪头子喝道:“不必管他,杀了县令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下子轮到袁熙傻眼了,自己手中的这个无敌盾牌没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黄老爷更是不济,被袁熙拿在手里如同筛糠,口中质问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他纵使有些年纪,有些见识,终究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怎么可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一听黄老爷没用了,高览也是赶紧回撤来救袁熙,贼匪头子倒是空闲了下来,开口说道:“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你儿子给我的好处可比你给的要高很多啊,他也说你这个老东西是该为黄家出点力了!”
刷刷刷——
连续几根长矛将黄老爷串成了烤串,颤抖的左手指着贼匪头子,满口的鲜血终究也没能说出他心中想说的话。
眼见长矛透过黄老爷身体穿了过来,他也是赶忙弃掉尸体赶忙逃走,现在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了,哪还能管得了他们黄氏父子相残的戏码?
高览赶过来一刀斩断数根长矛,赶紧掩护着袁熙往内堂撤去。
袁熙带来的一百多士兵,除了一半安排在城防方面,剩下一半都被他安置在县衙里面,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倒也是进入了真正的危急时刻,士兵们得了高览的号令赶紧从内堂奔出来绞杀山贼,而他自己则是亲自镇守通往后院的大门。
本在后院里的三个女人,听到前堂动静不小,还以为是宾主尽欢呢。看到袁熙一身鲜血的跑过来,顿时都是吓得花容失色,忙道:“夫君(公子),你伤到哪儿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袁熙自己倒还镇定,凭借他的士兵坚守到睢固到来应该还不是问题,微微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这身上都是别人的血,你们几个安心躲在这里就是了!”
想到黄老爷就这么直接死在自己面前,袁熙多少还是有点心慌慌的,毕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而且与自己的身体就那么毫厘之差。
甄宓她们几个见袁熙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其实她们也早就从袁熙的言语得知拿下上党少不了要动刀兵,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里。
“报——”一个士兵跑来喊道。
袁熙马上问道:“怎么回事?”
“禀报大人,睢固的人马到了,高将军派小的来请您过去!”
“太好了!”袁熙闻言大喜,他虽然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可也是心急如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作为主公,纵使有几分勇武也不可能去给士兵们增添麻烦。
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来到前堂,果然是睢固来了。同样的一副山贼打扮,又是将黄花寨的山贼团团围住。
如今内里是袁熙的人马,大门口是睢固的人马,而黄花寨的几百人俨然成了饺子馅。
虽然心中高兴,可是戏还是要演足,袁熙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睢固当然不敢表现的太过分,开口道:“吾乃黑山贼,听闻县令大人今日结亲,特来讨杯水酒!”
这下子轮到陈、杨两家的人傻眼了,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却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疑惑的眼神。
袁熙连忙道:“要喝酒好说,赐酒!”
睢固接过青铜酒杯连饮三杯,又是说道:“县令大人的酒虽好,可是我那寨上的兄弟们还饿着呢?”
袁熙双手一摊,指着面前混乱的场面道:“你也看到了,今天来打劫本官的不止你一家,好处全被你前面这些黄花寨的贼人给抢走了。相对于他们这样杀了本官宾客的贼人来说,当然我更希望这些好处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