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陶谦来到中军大帐,帐中早已备好牛羊酒宴。十八镇诸侯已至七八,各自入席欢饮,唯独堂上高座悬而未决,是以众人笑谈间,眼神不断瞄着那盟主之位。
我俩垂手侍立在陶谦身后,见众诸侯各都带着一至两名心腹在侧。这些人大都武将打扮,四下警戒。仅从这一点来看,诸侯间也是自相提防,互不信任,谁也没有只身赴宴的魄力,防人之心呼之欲出。
在座的众人当中,也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除了袁术之外,还有我们当年的老冤家长沙太守孙坚。孙坚一见到我俩,初时颇感意外,他身后的程普、黄盖更是对我们怒而视之。我和白且则眼不见为净,尽量不与他们接上目光,谅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做不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须臾,忽听门外校官唱道:“西凉太守马腾到!”门帘左右分开,只见一长相雄异,服饰奇特的大汉走了进来。这大汉身高八尺多,虎背熊腰,面相甚有些西方人的特征。尤其那只大鼻子,若再配上一对碧眼,即便说他是英国人也有人相信。
席间一位身着金甲的诸侯见状,急忙起身相迎道:“寿成兄!哎呀!寿成兄!你自西凉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共襄大义,真是辛苦了呀”他这一说话,几乎全场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纷纷向马腾施礼,唯独袁术自斟自饮、不屑一顾。
我闻言瞧向那金甲将军,见他长相英挺威武,似乎是个人物,只是自己却不认识,唯一觉得他的眼睛似乎和在场某人比较相像。却听身高马大的马腾抱拳笑道:“哦!本初兄!各位!马某有幸得邀参与此等盛事,欢喜还来不及呢,何谈辛苦!?哈哈哈哈!”
我心下恍然,原来这金甲将军竟是日后称霸河北的袁绍,不由多看了几眼,眼角却瞥见白且似乎十分诧异的盯向马腾。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原来白且所盯之人并非马腾,而是马腾身后站着的一位少年武将。这少年武将身材削瘦,眉眼低沉,一进会场就四处打量,与他目光甫一接触,顿觉寒光凛冽、浑身发毛。待瞧到白且时,嘴角竟微微上扬,似是取笑、又似挑衅。
我瞧了心下好奇,低声问道:“子阶,这是谁啊?你认识吗?”
白且轻叹口气,苦笑道:“确实认识,他可是第一个把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天选者。”
“什么!?”
白且接着道:“他叫马龙,是凉州新手村扶风出来的天选者,据说他在开服的当天便已出村,第二天就通过了马家军的入伍测试,成为了首个出村并顺利出仕的玩家。当咱们还蹉跎于平乱黄巾时,他已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在马家军中渐渐崭露头角。并在马腾的示意下,从凉州新手村里挑选了一些肯下苦功的天选者加入马家军,时称‘凉州八虎’。”
“凉州八虎?莫非就是咱们当初邂逅廖嵋时,他口中的凉州八虎?”
“不错。这凉州八虎可谓个个好汉啊!去年凌天嗣派兵攻打各新手村时,前往扶风的军队还未到达扶风村口,便被他八人打的七零八落,弃甲而逃。”
“这么猛?”我奇道:“这马龙身在西凉,你又如何与他相识的?”
白且苦着脸道:“别提了,当年我自己驻守空山,正想要放弃之时,这马龙竟然单枪匹马独闯锁魂阵,想要上山拜师。见童老爷子出去云游,暗忖我必已得到师父的真传,于是死缠烂打非要和我较量。无奈之下我只好应手,谁知这一交手不要紧,竟成了我这辈子输得最惨的一次。”
白且继续叹道:“唉!我与他交手三次,都走不过十招。他的枪法威猛凌厉,走大开大阖的路线,按说善于战场冲杀。可他偏偏身形奇快,加上力大无双,一般不出三招,我就被逼得只剩下防守。他对我说,童渊的枪法不过如此,还不如他祖上传下来的马家枪,于是第二天不告而别,自行下山去了。也正因为有了这一节,才让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学成武艺,方能下山。”
“等等。你刚才说他自称马家枪时祖上传下来的技艺,莫非他在现实中是马腾的后裔?”
“这个不无可能。想他枪法虽然猛烈,却无甚破绽,招招连环,延绵不绝,应是一套完整的武艺。”
“呵呵。”我失笑道:“你这是半吊子碰上专业的了,也许人家在现实就是个出名的武术家。要打咱们这样的,光经验也能压制咱们几条街。”
白且摇头苦笑,怔愣的盯了一会儿马龙道:“谁说不是呢,我现在虽然学会了百鸟朝凤枪,但也说不准就一定能赢过他。”看来马龙在他的心里,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正想出言抚慰几句,门外将校忽又唱道:“骁骑校尉曹操到!”只见帐帘掀处,曹操携着夏侯惇、曹仁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对众人抱拳寒暄,显得十分熟络,丝毫没有矜拿与傲气,反倒给人一种他和谁关系都好,与我关系最好的错觉。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成为他的好友。
曹操挨个与人打招呼,团团作揖后,一眼瞧见了我,忙走过来笑道:“欧阳兄弟,方才军中确实有要事,打断了咱们的谈话,过会儿盟誓结束,务必要到曹某的帐内一聚哇!”曹操这话一出,登时引来诸侯奇特的目光。他们甚是不解的瞧着我,很不理解曹操为何竟单独邀约一名陶谦帐下的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