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罢了,鸿鹄自有志,燕雀岂知哉?我知你非池中物,定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还望他日徐州有难时,不望这里百姓,施一把援手。”
“府君放心,欧阳信定然不会忘本。”
又与陶谦聊了聊朝廷里的局势,见他困乏,于是告辞出了后衙,却未急着往回走,而是直奔了别驾房。站在大敞的门口前,探头往里看去,见糜竺正于手下吩咐事情,等了半天,事情忙完,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糜兄。”
“哦,博峰啊,从府君那出来了?”
“是啊,老爷子累了,我就先出来了。糜兄啊,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变更军团长?”
糜竺一愣,随即说道:“你是说想让别人来带领白甲军?”
“对啊,很麻烦吗?”
“这倒不难,只需与我办个手续即可,但你可得想好了,此事应当慎行。”
“呵呵,这事早有定论,糜兄只管教我。”在他的指引下,很顺利的将军团长转给了白且,我也终于松下一口气。本想就此回去,糜竺却说:“你我二人许久未见,今晚就别回去了,我做东,咱们到春和楼吃喝一番如何?”
想想也是,看看天色将晚,于是点头答应。二人并肩步行,来到春和楼,点了四凉四热八个菜,要了一坛好酒,大快朵颐起来。酒至半酣,糜竺笑道:“博峰,沛城已无战事,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一句话戳到我心坎里,不由叹道:“唉!糜兄,不瞒你说,这沛城我是真未想到会如此萧条,全城人口加起来也不足万,地方狭小,经济不畅。照这么下去,再逢一次战事,我们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
“呵呵,你所言不差。沛城这些年确是破败了许多,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连年的盗匪加黄巾起义造成的。由于人口的流失,反倒使得商人越发敬而远之,物价比徐州其他地区要高上不少。也因为如此,人口流失的也更加严重,渐渐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糜竺为我斟了一钟酒,接着说:“你们初掌一城政务,首先紧要的就是凝聚民心,急民所需。毕竟每年划拨地方的帑银有限,白甲军若想发展壮大,还得经营好自己属地。”
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问道:“糜兄,你可知发放到白甲军的军饷是多少吗?”
“应该足养五千士兵,这是上限,要想再扩建军制,就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五千。。。”我粗略算了一下,先前招募的两千兵丁,战时伤亡过半,也就剩下一千多人。还有三千俘虏,能否将他们全部纳入麾下,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和白且的说服技巧。如果能行,也就四千余人,好在处在军饷范围内。可要想发展,这点兵力是肯定不够的。但发放完抚恤金,几欲使我囊中羞涩,接下来发展农、商都得需要资金,想想也让人头疼。
看我愁眉深锁,糜竺笑道:“话是这么说,博峰也不必过于忧虑。前几日,我与徐州几个有实力的富商聚了一次,他们都表示愿意在沛城开设分号,降低物价,唯一的要求,就是白甲军保证商铺的安全即可。”
“真的!?”我大喜过望,连不迭的道谢。“糜兄,若非你亲自出马,事情哪能这么顺利?这真是太感谢你了。”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但为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如此已帮了大忙!”又是一顿千恩万谢。两人觥筹交错,直喝至深夜才各自回府。好在陶谦所赐的宅子无法变卖,至少还有个睡觉的地方。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遇见蔡邕、蔡琰父女,还有嫂子陈氏。又是一通问东问西,闲话叙旧,蔡琰一听白且已经到了沛城,不禁喜不自胜,看架势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小沛。在我好言劝慰下,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得沛城有了安居之所,到时再来接他们。一直忙叨至中午,才飞马赶回沛城。
又一天清晨,白且正在议事厅前练枪。只见他身形矫健,枪随身动,端得应了那句: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心中不由暗暗惊叹,仅凭我现在的身手,恐怕连他一招都接不下,不觉甚是羡慕。回想起赵家村谷仓中那番对话,白且已经成就了自己的武道,白甲军也已成立,可接下来我该做什么,竟没有一点头绪。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声音很小,可还是传到了白且的耳中,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收起架势,抹了把汗道:“哟!这是出什么事了,愁得我大军师哀声叹气的?”
一听他说话这么没正形,我就想笑,随口笑骂道:“去你的!少拿我开心。哎~你要练完枪的话,我想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个会。”
“嗨!这事儿你通知我一声就行了,还用商量?哎?我可跟你提个建议啊,今后别老开会开会的,那叫议事,别让大家一提到开会就回想起痛苦不堪的往事。”
我笑道:“子阶,你的建议我接受,不过你现在可是白甲军的军团长,凡事总得有规矩才成方圆。别说我重形式,现在不养成习惯,等坐大了这都是些麻烦,所以今后开。。。议事这类事情得由你来召集。”
“啊?我什么时候成军团长了?”
“昨天啊,我去徐州时更改的呀!”
“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了?唉!我觉得这活还是你来干比较好,我更适合做一员先锋大将,战场杀敌!”说着,又舞了几下钢枪。
我见状笑骂道:“先锋还用你来做啊?别贫了,快下令吧,今天的议程可多呢,别耽误了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