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能够着你不打他?看看你们打的那地儿还有人敢站那附近吗?打仗的时候动动脑子!”
“哎!是!”两人手忙脚乱的把投石车调了个向,量距的士兵又瞄了半天,轻轻地道:“放。”那音量,比蚊子叫高不了多少。
后面那个负责装弹发射的人,则一脸木知觉也的等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迟迟不见行动。我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大吼一声:“放啊你倒是!”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一送绳子,杠杆原理将直径半米的石球顿时抛了起来,夹着美妙的抛物线,砰的一声,把还在指手画脚的督军将领连人带马砸成了肉泥。
“好!”我拍了一下瞄准的士兵道:“眼力不错!给我血性点!喊起来!打仗多用脑子,立下大功,我也给你封个将军!”
两人兴奋的满面通红,声音立马有了底气,大喝一声:“是!”
西门的何曼与黄邵,见这一炮把敌将给削了,立时提了士气,大喊大叫的冲到云梯上跟敌人展开了肉搏。他们凭着一股狠劲儿,一时间成了转守为攻之势,把敌军逼得节节后退,没多久竟与敌人在城门前展开了厮杀。
我看得心惊胆战,这些人如果杀的兴起,才不会管什么阵地不阵地,如果在城下被人反包围起来,那西门就成了最大的突破口。一边命令着投石车为他们掩护,一边大喊着何曼跟黄邵的名字,可这撼天动地的厮杀声中,又如何能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去。
人数上的差距渐渐显了出来,跟着何曼冲下去的一百多人很快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他们背靠着城门,空间被一步步压缩在一起,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不消半刻,他们就会成为一堆麋肉。
正心急如焚间,忽瞧陈冬带着数十人抱着瓶瓶罐罐正往城墙上爬,我赶紧大喝一声:“陈冬!”
他一溜小跑的来到面前:“将军!都弄好了!”
“给我!”我一手夺来一个,就着火把点燃火苗,冲着围困何曼等人的敌军就扔了过去。“啪嚓”一声,陶罐正砸在一人的脑袋上,顿时桐油四溅,旁边几个身上也都被洒了一身,火焰在这几人之中迅速燃了起来,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成了浑身是火的火人。
“啊!啊!救命啊!”他们惨叫着在军阵中乱窜,把身边的战友吓得四处躲避,没办法,为了不波及其他人,他们只能将这几人活活捅死。这边厢刚刚惊魂甫定,旁边又忽然响起了惨嚎,紧接着烈焰飞窜,把这失了将领的大军吓得四散奔逃。
何曼见状,马上带人返回城墙,把云梯扔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源源不断的敌军迅速又将西门合围起来,场面再度陷入胶着。
北面的敌军再一次涌了上来,几乎不给我们一口喘息之机。无奈间,只能带人奋力厮杀,陈冬则跟在我们身后,将火油瓶一个个扔在云梯上,及至清理完最后一个云梯,这一仗已打了两个多时辰,每个人都筋皮力尽,而敌军似乎也无力再发动进攻,最起码的,北门是成功守住了。
可是,一个身负重伤的士兵此时却跑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将军,东门。。。东门告急!”
“什么!?”不敢耽搁,留下陈冬监守北门,自己则带着刘子安和两百军士往东门赶去。转过来一看,但见城墙上都是敌兵,封准浑身是伤的在敌阵中挥舞着砍刀,方小虎一条铁棍虽依然犀利,却也能看得出已是强弩之末。
原来东北、东南两门投石车,主要支援着南、北二门,而东门几乎可以毫不受阻的进行攻城,敌方此战虽无攻城锤的投入,可巨大的人数差距与海量的云梯,完全压制了封准防守的东门。眼看敌军已杀到西北的投石车前,刘子安箭矢连发,顿将冲在前面的几名敌兵射翻,我抽空看了一眼城下,大量的敌军挤缩在城门两侧稳住云梯,等待攀爬,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四妹!保住老封和小虎,我带人突袭!”
也没听见刘子安说什么,我疾奔下城,纠集北、东、西三门的剩余士兵约八百人,各自翻身上马,冲着东门看守大喝道:“开门!”
城门大约打开一人的宽度,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马势飞快,前方的士兵骤不及防,纷纷闪身躲避。两侧专心攻城的敌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八百骑已冲破了阵线,直奔还在优哉游哉的督军将领而去。
那将名叫尉迟章,也是一个天选者,素以谋略见长,否则也不会将封准等人逼入绝境。然而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就在他认为胜券在握之时,突见城门大开,几百人策马正向自己飞奔,找人翻身剿杀看样子已是来不及,逃命的本能驱使他不顾一切打马往北逃去。
见他跑的那叫一个快,要捉他已是不可能,我命他们不停大喊:“援军来啦!将军跑啦!”一面带人冲杀,聚集在城下的敌兵一听,哪还有心思再战。没了将领督军,他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而已上了城墙的敌军,见底下的人纷纷撤退,对面又有人来援,只能无奈的放下抵抗,缴械投降。
如法炮制,八百骑兵一路转南,化装成援军只扑南门,可刚一转过来我就傻了,只见对方军阵整齐,虽有过厮杀的痕迹,可依然列阵以待。而我惊讶的发现,此时南门大开,张嵬却在敌阵中与敌军将领握手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