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童的疯疾已经治好了三天,这几日我们在汉军营里当真是快活的紧,吃香的喝辣的,还享受着英雄的待遇,每个见到我们的士兵都会跟我们行军礼,就连校尉之类的中级军官也不例外。与黄巾的战斗一直没有消停过,但也只是小股的骚扰,翻不了什么天。
这一日,我们几个正在帐里下象棋。正杀的兴起,一个义勇军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报!传刘将军令,请几位至义勇军营地报到,立即动身!”
老杜霸气的一挥手,那义勇军扭头走出了帐外,随后叹道:“哎!好日子到头咯!奶奶的,玩了这几天,整个人都懒了。”
白且闻言吐槽道:“何止是懒了,你整个人还胖了好几圈呢。”
老杜一听,脸上一沉,伸手就去打他,嘴里骂道:“小兔崽子,学会伶牙俐齿了还?反了你了。”
白且灵活,一拧身躲过了那一下,跑到老童身后坐着鬼脸说:“哎?打不着打不着,气死二师兄。”
把老杜气得脸色发紫,抄起个棋子就要弹。老童赶紧打圆场笑道:“行了行了,都是要带兵的人了,还那么没个正形。赶紧收拾收拾吧,主公他们还在等着呢。”
众人一听也是,马上归拢了一下,出门就跟传令兵往义勇军营地走去。兜兜转转十几分钟,我们走到了目的地。这是我头一回见到义勇军营地,前面在张飞的伙头营时,我们只是在原地搭了个帐篷,吃饭、睡觉、工作一直都在那一亩三分地,从未见过真正的大营是什么样子。如今终于有机会一睹其貌,结果我的心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若是让我用一个字来形容这座营地的话,那就是—破!
刘备将兵营安置在广宗的西北角,也是通往晋阳的要道。由于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所以只能驻扎在官道上。现在已经入了冬,被踩的泥泞不平的土地也上了冻,人在上面走上一百米,一对脚脖子能崴断一双。这也就罢了,冬天的西北风玩命的刮,就我这小体格,不定哪天就给吹到百里之外去了。
虽然和皇甫嵩的汉军军营相邻,但这设施差的岂止十万八千里。人家都是用青尼厚布做的军帐,既防风又暖和。这里倒好,看上去就是一层薄薄的棉布,跟我家的夏天铺的床单差不了多少,还透着亮,哪天晚上月亮好的话,不用点灯,直接就着月光看小黄书都行。再配上这长久不息的八级小风,那酸爽真是绝了!
我跟白且眼都直了,对于刚刚习惯享受的我们来说,这无疑是从天堂直接给踹进了十八层地狱,还是爬都爬不上来的那种。老杜和老童倒显得很淡定。老杜在刘备起兵伊始就跟着南征北战,那时候可能比现在还苦。老童则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一个以天为被地为席的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可我跟白且啥时候遭过这份洋罪?别说住在这里了,哪怕往前多走一步我都不乐意。
那传令兵往前走着,回头一看,我俩跟木桩似的站在那儿,立马明白了缘由,也不禁赧然笑道:“让各位见笑了,作战时期条件差了点,还请几位多多见谅。”
老杜和老童见状,一人过来拽了一个就往前走,老杜还在那吐槽道:“年轻人吃点苦算得了什么?听哥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习惯!?这怎么习惯!?黄巾还没灭,老子先冻死这儿了,怎么习惯?可无奈老童手劲儿太大,挣都挣不开,我跟白且就像两只栓了狗绳的小狗,硬生生给拖到了刘备帐前。
传令兵给我们作了一揖,对我们说:“诸位请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着急忙慌的又跑了出来,正好跟我撞了个满怀,仔细一看并不是那传令兵,竟是牙门将军孙平安孙头!
“孙头!”我惊呼一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难道也调到这里啦?”
孙头一看是我们,脸上焦急的神色顿时消失了,满脸笑道:“哟!没想到这么快又团聚了?”然后与众人一通寒暄。
“孙头,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是出什么事儿了?”我问道。
“唉!别提了!”孙头闻言眉头又锁了起来。“你们走了以后,伙头军就乱了套了。也不知道张三爷哪根筋不对,把好好的伙头营整成了军罚营。给我配的十几个人要么是刺儿头,要么就是军油子,全是犯了错的,没个能使唤的,效率还没咱五个人在一起时的高。”
老杜一听,气呼呼的说:“那你收拾那帮小兔崽呀!在咱的地盘还能让他得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