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2月27号凌晨,距离波茨坦的MCV苏联基地车入侵柏林一小时之前】
尼克莱·摩斯克芬,一个抑郁不得志的共产主义国际战士。
与其他在伦贝格战役中被炮弹炸成终身残废的同僚们更幸运一点,他没有死在西线战场,成为德涅斯特河里腐烂的浮尸或者奥匈帝国战俘营里的奴隶,凭借着欧洲灰色牲口的坚韧耐力,尼克莱活着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尽管是以战败者的身份回归,而且更倒霉的是,原本的沙俄帝国已经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强悍的政权。
沙皇全家被红色政权铁血的处决,红色苏维埃巨熊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
后来因为加入共产主义国际运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柏林。原本以为柏林是他新的战场,遗憾的是,与党卫军作斗争的工人赤卫队在没多久之后就被解散了——他的理想再次落空。此时的尼克莱像是大海中的扁舟,命运的不确定让他开始茫然失措。最终被调到办公大楼,在德国内部担任一个打字员。
台尔曼上台之后取消了前一任德共领导人的“错误路线”。开始加入资本家的游戏规则,成为魏玛议会的其中一大党派。
面对这样的噩耗,他已经绝望了。
尼克莱感觉自己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就在他准备不辞而别的当天晚上,被德共组织紧急呼叫到库达姆大街偏僻的小巷里,然后被接头的联络人拉入一个偏僻的地下室之中。与他前来的,还有不少德共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曾经的工人赤卫队成员,绝大多数是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德国退役士兵。
昏暗的灯光打在隐蔽的地下室,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的神情,他隐约感觉到将有一场可怕的阴谋发生。
紧闭的门被打开,一名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随着德共主席台尔曼——此时兴登堡总统应该非常后悔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更后悔没有当场逮捕他。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面前的中年男子本身就带着阴冷的气息,当他想自己靠近时居然下意识的紧了紧大衣,耳边甚至出现了奥匈帝国士兵冲锋的哨声幻觉。
罗曼诺夫环顾了一圈,这些前工人赤卫队的士兵神色萎靡,与纳粹党卫军的精神矍铄相比大概隔了柏林和莫斯科的距离。让罗曼诺夫原本准备好的腹稿说不出口来。
这跟自己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口才能不能赢过全德国最伟大的希特勒主席主席,但总要试一试,起码这群人身上还有信仰的加持。
“同志们。”
罗曼诺夫炙热的眼神环绕了四周围,试图重新燃起他们的希望。
一些拉耸的头颅微微昂起,他们望向面前的男人。
“我是罗曼诺夫同志。”
“苏维埃建立共产主义国际的领导人。”
手臂在沉默的人群面前抬起,威严的气场开始在他们面前扩散。
原本心存怀疑的人看到德共主席的表情之后,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原本我想告诉你们,德共今晚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很可能黎明升起之后,你们就会和自己的妻子,孩子永别,送上魏玛暴-政的绞刑架!”
更多的人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位身形伟岸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在看到你们的表现时,给出的答卷令人失望,一如既往的寒心!低沉!绝望!面对灰色的未来,你们是如此无力。纳粹今晚只用了一把火,烧尽国会大厦,德共居然就变得束手无措,像是被屠宰的羔羊,送上宰杀的刑场!”
“无能懦弱的羔羊,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严厉的视线让所有低着头的共产党员站起来,他们促狭地整理着皱巴巴的衣服,努力维持着一个共产党员的形象。这一刻,仿佛面前素不相识的中年男人,才是德共真正的领导人。
他是黑暗中第一缕黎明的曙光,真正的领袖……
摩斯克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在这个伟岸的男人身上,看到了领袖的影子。
那是一直渴望追寻的,最高领袖的魄力。
“今天,我们第一次在这里会面。”
罗曼诺夫伸出手,缓慢的动作吸引着在场所有党员的目光。
“上千位同志齐聚这里,他们来到这里,并不仅仅是出于命令的下达,同时还出于他们的忠诚!不可磨灭的荣耀,即是忠诚!”
罗曼诺夫指向最靠近他的年轻人,示意他站起来,“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