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停下了步子,祝小七跟着也只能停下来,刘宏指了指前方,三四个汉子正坐在一处吃着酒,远远的看着刘宏两个指指点点,也不起身,也没有吃惊的意思,只自在那里吃着酒说笑。
“哥哥,你怎知他们是劫匪?”
这会时节已是初冬了,又是这个时代普遍的砍柴烧火,但有一点柴草早补远下庄户人刮扫过了,脚下一座座山头如同剃头刀洗过了一般,根本藏不住人,再者看那山头坐着的三四个汉子,也不似有躲藏的意思,刘宏祝小七两个远远的看得见人,离着那儿其实还有一段路,说着话倒不怕被那几个人听见,祝小七又看不出个所以然的,纳闷的问刘宏道。
打家劫舍,剪径杀人抢金夺银,祝小七听惯了的事,只是一来刘宏说得轻松,浑不当回事的样子,二来祝小七心想自己兄弟两个,身上铜板都没剩两个了,除了担着的一点农具、铁具,两匹儿布,要不就是几本书,这还有什么好抢的?
打家劫舍,这可是杀头,刺配三千里的大罪,为这点,值当么!
“你再看看,是有个熟人么?”刘宏依旧脚下没有动,拿起一个竹筒打开,里头装着山泉水,刘宏自喝了一半,余下递给祝小七。
祝小七接过喝了,抹着嘴定睛看了会,有些不确定的:“哥哥,那个,莫不是洪家的蔡教头,昨日教你打了的那个?”
那边领头的确是那蔡教头不假,远远的也早看见了刘宏兄弟两人,也不十分隐藏自己的身形,只拿眼睛盯着刘宏兄弟两个冷笑,正自得意着却等了许久却不见刘宏两兄弟依路过去,反是坐下饮着水吃着烧饼,不由大骂着,与几个伴当各提着一柄朴刀寻路过来。
“哥哥,那蔡教头莫不是记着昨日被你打了事,来寻仇了?”
来者不善,祝小七有些慌了,左右寻找,竟不知道自己拿个什么好,便就提着扁担紧紧抱着。
“那是前日的事了。”
刘宏笑道,提起哨棒扛在肩头,吩咐祝小七呆着别动,自己迎了上去。
祝小七脚下发颤,咬了咬牙,从竹篓里翻出一根砍柴刀,却抬脚跟了上去。
虽然没什么本事,总算还有点义气,刘宏自然不能让祝小七一个半大小孩跟上来,指着那担子竹篓,吩咐祝小七只管挑着往回走,作逃走的模样,只说好引开那边一两个,如此总算祝小七听话不再跟来。
刘宏提着哨棒迎着上前,不多时那边蔡教头等几个喝骂的声音已听着十分清晰了,但只见领头的正是那个蔡教头,刘宏又如何惧他?不紧不慢的又前进了几步,把那哨棒往地上一插,远远的拱手笑喊道:“蔡教头,当日小人出手不知轻重伤了教头,可喜教头竟无大碍,小人在这里再给教头陪不是了!”
那蔡头气得七窍生烟,刀指着刘宏骂道:“小贼休猖狂,且看老爷今日不捏死你!”骂罢又向左右几个伴当吩咐,“这小贼有些手段,兄弟几个自当心!”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教头哥哥也是小心的过当了!”一个伴当哈哈大笑,三四个人各自散开径向刘宏围了上来。
说着话,刘宏便与蔡教头四人迎面接上,只是刘宏站在山坡处往下看,蔡教头四人拾着路赶上来,各提着朴刀,三个伴当几下赶到蔡教头前面,也不知是否蔡教头前日被刘宏敲了腿骨头还没好利索的缘故,竟教蔡教头隐在了几个人身后。
刘宏早窥得真切,迎着上去脚下提起一块碎石往跑前头当先的那人踢去,那人慌忙矮头避开,却见刘宏飞起哨棒作势当头便砸,来势凶猛,当先这人唬得魂飞魄散急往后退,左右两人呼喝着围了上来,哪想刘宏这一棒子却是虚的,转是向左边这人正面门扫过去,左边这厮惨叫一声捂面倒地,鼻子碎了两眼一片红,只在刹那间,刘宏又弹了过来,一棒砸在右边这人臂膀上,生生打折了一只手,朴刀扔了惨叫着人跌倒沟下去了。
蔡教头骇得面如土色,哪想刘宏一个半大小孩动起手来却半点不让人,比一个积年老匪还要狠上几分!
先前跑上前头的那汉早看着不是当口,怪叫着扔了朴刀往山下跑了,他这一跑,蔡教头也醒过来,转身也要跑,刘宏怎会让他如意,赶上去一棒子砸翻,不等他爬起来,又一棒子把他小腿骨打断,那蔡教头便如杀猪般的惨叫了起来,再看先前那人,却已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