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郭的暴怒,老蔡却依然一脸平静,淡淡的答道“这点不用你说,某也知道,某还知道,将军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大都督好,也为了所有将士好,可你想过吗,将军的这种做法真的是为了我们好吗,就算我们现在能够因为谨慎而活下来,可以后呢?
这次大都督起兵是因为什么,我们很清楚,说是要太后退位,还政于陛下,可实际上呢,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其实也就是谋反,自古以来,所有谋反者,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数人是何等凄惨的下场,你不是不知道,所以,如果不能快速的拿下润州城,稳固后方,等到朝廷大军南下之时,就是我们的死期,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们为何还不能拼一把。
现在段简带兵离开润州城,润州城实力大损,正是我们拿下它的好机会,某怎么能够放弃这个机会。”
“你,你,············”
听到老蔡这番言论,老郭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犹豫了半天,却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作为徐敬猷身边的心腹,对于一些消息也比一般的人要了解的多,他明白,老蔡所言却是不错,现在别看徐军分光无限,可实际上也是危如鸡卵,稍不小心,就会彻底完蛋,而润州城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之处。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会给你带来什么,将军虽然平时跟我们关系不错,可他却做讲究军法,你这次背着他将消息传递给大都督,他肯定不会饶过你的。”老郭叹息道。
“哈哈哈,这算什么,自从某上了战场的那一天,就当自己死了,现在每活一天,都是赚的,如果真的能够用我一个人的死,让你们都活下来,甚至于将来早成就一番大事,那某就算是死了,也算死得其所。”
夕阳照耀下,老郭看着身边那带着笑脸的好友,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决定有些陌生的感觉,仿佛这短短的时间中,他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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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润州城三十里外的京山镇,因为背靠长江支流,位置独特,自古以来都是屯兵的好地方,而这里,就是徐敬业大军驻扎的临时驻地。
“哼,这个二郎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隐瞒不报,差点让我们坐失良机,酿成大祸,看来等他回来后,一定要责罚他一番了。”
大帐中,徐敬业坐在首位,满脸怒意的说道。
“大都督息怒,二郎君如此做,恐怕也是处于谨慎的心思,毕竟此事关系重大,机会也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做到面面俱到的话,一旦失败,我们想拿下润州城,可就再也没希望了。”薛仲璋起身替徐敬猷辩解道。
“好了,仲璋就不要替二郎辩解了,二郎的想法如何,某这个做大哥的最清楚了,目前的当务之急倒是商讨一个好办法,现在润州城的消息已经有了,段简领兵远走,城中只剩下李思文这些无用之人和两万多乌合之众,如果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的话,一举拿下润州城,恐怕是非常有可能的,不知诸位觉得如何。”徐敬业说道。
“大都督所言甚是,对于段简段不凡,某也算是认识,虽然接触时间较短,可无论学识还是气度,分外让人折服,先前润州城能够稳如泰山,十有八九都是此人的功劳,现在他离开了,那润州城就仿佛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一样,正是拿下他的好机会。”徐敬业一说完,骆宾王随即站起了符合道。
要说在徐军中最为尴尬之人,就要算是骆宾王了,因为是读书人,并不懂军事,除了那一封《为李敬业讨武曌檄》外,骆宾王在大多数议事的时候,都插不上嘴,可他身为参军记室,也算是徐军中的高层了,这种会议又无法推脱,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焦躁之感,这次谈到段简,正好他和段简有过接触,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也算是向众人表示一下,他这个参军记室不是白吃饭的。
“某也赞同骆记室之言,只是在这之前,某还是觉得最好确定那段简是否真的率领大军返回看苏州万一是虚晃一枪,等到我们攻打润州城之时,他突然出现,打我们以措手不及,我们恐怕就要陷入被动了。”左长史唐之奇也开口说道。
“哼,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子,加上一万多人的乌合之众,左长史时不时太过于高看他了,就算他出现,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将他们一起给歼灭了,这样一来,说不定连苏州都是我们的了。”
徐敬业虽然颇有有能力,可为人心胸却并不宽广,听到唐之奇和骆宾王如此吹捧段简,心中有些不忿的说道。
听到徐敬业对段简有些不以为然,唐之奇急忙劝道“大都督可不要小看这个段简,此人年纪虽然不大,却极为有能力和手腕,在长安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您比我等都清楚,就说他来了江南之后,先前在钱塘县的位置上,就和杭州刺史不对付,可屡次交锋下来,杭州刺史被他给打的吃了大亏,后来做了苏州长史后,更是将整个苏州给整合的言听计从,无论多么奸猾的官吏,到了他面前,都变得比老狗还要听话,这种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大都督还是留心些为好。”
唐之奇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徐敬业心中原本的嫉妒瞬间变成了怒火,可他却没有马上发泄出来,而是直接挥挥手道“好了,既然大多数人都已经赞同,那么我们即日动身,争取三日之内,拿下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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