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段简也随即走到马车旁边,想听听那个小太监有什么话要说给他。
“哈哈哈,当初来之前,高延福那小子就说认识段明府,奴婢还以为他在说大话,没想到段明府真的和他一个卑贱之人认识,既然我们之间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那也不算外人,关于这次的事情,奴婢虽然不敢告诉段明府,却可以提点段明府几句,也算我们之间的缘分。”
“某洗耳恭听。”段简此刻真的有一种仰天长啸的感觉,原本以为已经没有道路的时候,居然峰回路转,凭借当初的一点机缘,居然有现在这种巨大的收获。
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周围并无闲杂人等后,小黄门就凑到段简耳边低声说道“这一次事情,乃是段明府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从而惹得龙颜大怒,才会如此处罚段明府,段明府如果想要尽快拜托陛下的怒气,只能将那不该招之人尽快送离身边,如此才能保的性命。”
说完之后,小黄门也不管段简究竟听没听懂,转身对驾驭马车的侍从吩咐一声后,钦此车队就此离开,剩下段简一人,站在衙门口呆愣半天。
无论段简愿不愿意,朝廷的旨意也在不久之后就传遍了整个杭州城,上到刺史肖拙言,下到一般的贩夫走卒,全部都在讨论这件事。
刺史府上,原本就和段简事成水火一样的肖拙言等人,面面相觑,满脸晦气的,仿佛死了爹娘老子一般,他们可不认为朝廷这次让段简领兵南下建州平叛,是朝廷有人要暗害段简而是以为这是朝廷有意让段简趁机建立功勋,为以后的升职做积累。
毕竟整个大唐现在还是正处于上升期,无论是对外的战争还是对内的平叛,无不是大获全胜,在他们看来,段简这次南下就是走个过场,等到回来之后,这功勋就积累的差不多了。
世上最窝心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敌人升官发财,而自己却无可奈何,这也是肖拙言等人目前的真实写照。
有人郁闷就有人欢喜,整个杭州城最感到欢喜的人就是和段简关系最亲近的人了,什么人和他最亲近,那就是购买了纺织厂的那些商人了,作为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能力,不是财力,而是后台,没有能力,没有财力,都不重要,只要有了强有力的后台,这些一切都不成问题,没有能力,会有人主动投靠,没有财力,会有人求着你给你送钱。
而在华夏这么一个国度上,又能够有什么后台,靠山是强过官方的呢。
他们购买了纺织厂的股份,也就等于和段简成了一条线的蚂蚱,段简丢官,他们跟着倒霉,段简如果升官,他们也会水涨船高,跟着段简得到更大的利益。
一时间,那些话费重金买到纺织厂股份的商人,在家中惊喜的是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将房顶都给掀开了,而那些没有买到纺织厂的股份,或者和段简相互仇视的商人,此时懊恼的连苦胆水都给吐出来了,实在是这次的损失太过于巨大。
“启禀郎君,苏娘子在外面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郎君。”正当段简为了这次领兵南下平叛一事和周兴等人商讨的时候,段木突然闯进来禀告道。
听到段木的禀告,段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段简恐怕丝毫不会搭理他,可苏秀儿却不一样,先不说苏秀儿帮助段简拿下了申家,让段简成功和申家合作,建立起了偌大一个纺织厂,让两万多灾民不至于有冻饿之苦,就说苏秀儿和他之间那种莫名的情愫,就让段简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嗯,将她带到书房,就说某过一会就过去。”段简思考后,向段木说道。
段简原本打算和周兴等人商量出一个头绪后在过去,可这件事原本就有些怪异,就算他们几人智慧超群,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所以,段木离开后不就,周兴等人也就告辞离开,段简也只能向着书房行去。
站在书房门口,段简几次想要伸手推开房名,却又几次缩了回来,不是门上有刺,而是他不敢,这段时间,对于他和苏秀儿之间的关系,他一直在躲避,一直在退缩,苏秀儿对他的感情,虽然没有表白,他却已经看懂了,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二十浪荡岁的少年了,前世和今世加起来,他也已经年过半百了,同时,他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种娇妻美妾连着娶,直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年纪还不罢休的人。
他现在已经有了妻子,他不知道,如果和苏秀儿有了感情后,如何面对妻子,又如何面对这份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来的责任。
可惜的是,有时候你不作出选择,事情也会给你一个选择,无论这个选择是好还是坏。
就在段简还在房门外犹豫的时候,就看到眼前一亮,‘咯吱’一声轻响,书房的房门居然被人从里面给打了开来。
出现在段简面前的是一个老妪,不是别人,正是从来紧跟在苏秀儿身边的夏大娘。
夏大娘看着站在门外的段简,脸上神情不断变换着,先是愤怒,又是不甘,最后却化为了无奈。
侧身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夏大娘拄着拐杖向远处行去,等到他快要转身离开走廊的时候,段简才听到她说道“小子,老身不管你是什么人,官员也好,大家族的姑爷也好,可你记住了,如果以后有半点让我家娘子感到委屈的地方,老身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的。”
说完之后,夏大娘依然的转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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