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申家的协议达成后,整个钱塘县上下一片轻松,即使下面的人不知道这个消息,却因为段简这两天对谁都是一脸的和煦,也让衙门的官吏都好过了许多,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最起码有一人就不是那么高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段木。在段简和申家祖孙谈判的时候,段木因为不忿,从而对申年成语出无礼,虽然他是看不得段简受辱,可这种行径毕竟让段简有些被动,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段简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说说就算了,而是付诸了行动。
钱塘县大堂,段简高高在上坐在主位,大堂中间放着一张宽大的板凳,上面趴着一人,正是段木,而段木两边各有一个衙役,拿着木棍,看起来是要对段木行刑。
“郎君还请手下留情,段木兄弟虽然出言无礼,却也是一番好意,不如看在他一对郎君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这一回。”眼看段简就要让人动手了,周兴等人急切的劝道,他们毕竟和段木共事多时,也不希望段木被段简如此严惩。
“周兄,乐兄,你们不要劝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本来就是某做错了,郎君打某的板子,某毫无怨言,只是某本来就不能看到郎君受辱,即使有下一次,某还是这样做的。”对于周兴等人的劝阻,段木这个当事人到不领情,反倒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
听到段木这番话,原本紧绷着脸的段简也有些哭笑不得,对于段木,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责打于他,而是恨铁不成钢,要知道,随着他的计划一步步的实现,他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越来越大,而他身边需要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手也会越来越多,周兴机变,乐不平身手高超,温玉荣聪慧,和段木一起跟随他的段水也是一个稳重之人,这些人都不用他过多的操心,唯有段木,一直浑浑噩噩的,遇事只会往前冲,从来不考虑别的,这次段简之所以对他动手,就是希望他能够吸取教训,不仅以后能够帮上自己,也能够为自己的将来博取一个虔诚,而不是一直作为段家的家奴存在。
“哎...算了,个人有个人的运道,既然难以改变,以后也不再强求了,最起码凭借你的这份忠心,某将来也不会亏待你。”段简看着死不悔改的段木,心中暗暗想道。
“呔,你这个憨货,他们都是为你好,不识好人心的东西,真是看着就让某生气,既然诸位都给你求情,某也就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将这次的惩戒记在账上,再有下次,两罪并罚,一定让您吃不了兜着走,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某这里有几分请柬,着你日落之前请他们到如意坊参加宴会,要是少了一人,你就等着挨板子吧!”段简板着脸说道。
段简的话一说,刚才还义正言辞的段木,马上就咧着大嘴得意的笑了起来,一边从板凳上爬起,一边低低说道“嘿嘿嘿,某就知道郎君不舍得真的打某的。”
虽然这番话在段木看来是小声的嘀咕,可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这种嗓门不亚于在他们耳边大吼一样,所有人听到这番话,也都一阵无语,许多人甚至需要强忍着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而段简听到了段木这番嘀咕,刚刚缓和下来的脸,瞬间又黑了下来,额头冒着黑线的想要让人再一次将他按在板凳上,好好的让他吃吃苦头。
可能也认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段木急忙想要转移话题,就听到他向段简问道“郎君,奴保证在天黑之前将这些请柬送到客人的手中,可如果有人不愿意去怎么办。”
“嗯....哼.....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某还是那句话,掌灯之前看不到请柬上的人,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段简冷着脸向后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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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县里面一片春风和气的时候,整个江南的官场却显得有几分紧张和不安,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河,南也河,北两地,那数十万灾民即将到来的原因造成的。
自黄帝一通华夏以来,华夏的中心一直就在北方的黄河流域,数千年来,这种变化并没有因为朝代的更替而有所改变,而江南之地,即使经历了三国和南北朝时期,数百年的开垦,地位虽然有所提高,可因为各种原因,他并没与得到华夏的主流认可。
这也导致了江南之地的发展一直过于缓慢,最明显的就是人口增长,就好比关中来说,从大唐立国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关中之地的百姓足足增长了将近四成,而江南之地的人口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从这点就知道,江南在大唐人眼中的地位了。
数十万的人口,已经差不多有江南之地三分之一的人口了,这么多人的涌入,一个不好就会酿成灾祸,这个时候,又有哪个官吏敢掉以轻心,官职丢了是小,万一做不好,那丢的可不进是官职,恐怕连脑袋都要丢掉了。
杭州城,杭州刺史衙门,一个个穿红披绿的官员聚集在这里,议论纷纷的商谈着如何安置难民的事情,当然了,这里面并没有段简的存在。
自从上次段简断然拒绝了刺史肖拙言让他停止对付天道教一事后,肖拙言就自动将段简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如果不是碍于段简的背景和来头太大,他早就想办法将段简给赶走或者弄死了,即使碍于段简的身份无法对段简动手,却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钱塘县和杭州刺史衙门的交到也是由黄县丞出面的,对于这种情况,段简也没有异议,反倒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