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嘴里提到的卷宗,莫非有人愿意作证?如果是,这个人会是谁?
于县丞吗?他是有最大的嫌疑,自从他出任县丞以来,从来就没和自己一条心过,所以他想巴结上沈言,借此机会上位,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除了于县丞,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可能?甘主簿呢?甘主簿之前一直都是做一些协助性的公务,自从曹县尉受伤后,将一些实权交给了甘主簿打理,甘主簿会不会尝到了甜头,眷恋这个位置,而恰好曹县尉又冒了出来,彻底的激发了甘主簿内心中的欲望?
还有区捕头,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手里有着很大的实权,内心中却隐藏着很大的贪婪,之前没有希望,现在有了沈言这个变数,区捕头会不会因此而变节,投靠沈言,而成为指证自己的急先锋?
那么沙宏亮这个名为典史,实为白莲教徒的人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为了减轻罪行,所以愿意作为证人,并在卷宗上签字画押呢?
一瞬间,林学谦的脑海中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性,眼眸中浮现的阴霾更重。
“林知县此刻是否真正怀疑到底是哪一个人暗中泄密,告诉本官这些,并记录在卷宗上,林知县是否也在疑惑,这些事只有当事人知道,本官又如何将这些记录在卷宗上,又如何将这些心知肚明却无法公开的事公开是吧?”瞧见林学谦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明悟的神色,仿佛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望了望林学谦,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林学谦会有此神态,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一旦说出这个事情时,林学谦的脑海中一定会将可疑的人一一过一遍。
“林知县,你也就不用枉费心思去瞎猜了,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脑海中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本官奉劝一句,与其这样费尽心思的猜是哪一个,倒不如好好想想,本官为何能将此事誊记在卷宗上,不管今天林知县是否愿意公开,只要本官愿意,将此卷宗交给皇上,林知县一定知道此事的后果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淡淡的望着脸色阴沉的林学谦,似乎再给林学谦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思考,又似乎在将林学谦的军。
“林知县,本官手里头的这份卷宗是否要需要公开,那就要看林知县的态度了。”
“看下官的态度?”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疑惑,脑海中想的信息量太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林知县太过谦虚了,这种事莫非还要本官明言不成?”似乎能猜到林学谦话语中背后的用意,沈言的嘴角淡然一笑。想给自己栽一个教唆指示的罪名,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然明白了。此事确实是下官管教不力,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请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这类的事情再出现。”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死灰,没想到沈言还真是厉害,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排不上用场,完全被沈言准备的卷宗打败了。
“没想到这个沈言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轻易的就套住了林学谦这只老狐狸。”瞧见场面上的局势完全被沈言一下子掌控了,跟没想到一向狡猾奸诈的林学谦就这么轻易的被沈言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制住了,这实在是有点怪异。
莫非这一切都是跟沈言手里的卷宗有关,那这卷宗的魅力实在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