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认为抓捕白莲教徒乃是本官分内之事,那为何当初本官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并交给你们抓捕时,你们就没有想到以陵南县衙的捕快和衙役有没有这个实力,而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获得这份天大的功劳,所以并没有及时提出反对意见,而现在发现捕快的实力根本无法实现这个功劳时,又想到了本官了,你当本官是什么,又将皇上的差事视为什么。”瞧见甘主簿的眼神中闪现慌乱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愤怒。
“如果天下所有的官员都像你们这个心思,皇上的江山早就被白莲教夺了。”
“沈大人,此话似乎有些过了吧。”听到沈言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甘主簿的脸颊上不由得泌出一丝细汗,眼神中的慌乱之色更浓。
“刚才这话本不应该由本官说出,但是,这话确实是本官的心声。”瞧见甘主簿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缓和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一县乃是地方基本的行政单位,县以下虽然还设有基层组织,以帮助县衙管理地方上的赋税、教化和治安等,可是,一县之中的主要官员都有着争抢功劳、推卸责任的想法,这个县的民生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当然了,本官说这话有些越权,可句句都是本官的心声,也不要怪本官的资历浅,本官未做官前,就曾大声呐喊位卑未敢忘忧国,如今有了官身,又岂会在乎自己的羽毛而不顾百姓的平安,所以,本官会去抓捕城内的白莲教徒,但不是眼下,毕竟本官现在手头无可用之兵。”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柔色,似乎不想过度激怒甘主簿,又似乎给了甘主簿一丝悬念。
“沈大人的意思是?”虽然被沈言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一通,但是沈言的话并没有说死,还给自己留下了一线希望,只是这个希望似乎也有些渺茫,但总比一头回绝的要好一点,这样即便自己灰头灰脸的回去,也好向林学谦交代。
当然了,身为官场的老油条,甘主簿心中多少也清楚,沈言之所以这么拿乔,除了有意刁难自己外,还有一层是想让林学谦亲自来请,毕竟林学谦之前的做法确实伤了沈言的心,即便沈言的心胸再怎么宽广,内心中多少隐藏着一根刺,这根刺不是自己能轻易化解的,必须由林学谦出面才可以。
“本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本官这两天确实很忙,忙着军务上的事,或许你觉得本官麾下只有这么一群降兵,除了常规的训练外,并无其他军务上的事,但是,本官城外还有四百多人的队伍正在跟一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鏖战,本官身为指挥官,虽不能亲临现场指挥,但是战场的每一个细节,本官必须要想的无比通透,否则,便会让城外四百多的队伍吃大亏。”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神色不再严厉,而是变得有些柔和、亲切和蔼。
“瞧你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本官的话语,当然,这个本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最迟明天上午你们便会听到捷报,本官麾下四百多名士兵再一次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佳话。”瞧见甘主簿眼神中浮现一抹怀疑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甘主簿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甘主簿并不知道叶三娘为了得到沈言的承诺将城外两千多白莲教的士兵告诉了沈言,否则,不用沈言说,甘主簿一定会相信,然而,此刻的沈言就仿佛是空口无凭的骗子,不管说的多么华美,多么真诚,甘主簿的眼眸中总是浮现一抹疑惑。
沈言几天前虽然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佳话,凭借五百人完美的袭击了城外四千多名白莲教的士兵,但是,白莲教又不是傻子,否则又怎么能席卷整个淮北郡,同样的错误又岂会犯两次,况且,小小的陵南城外,怎么会有两支白莲教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