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缓缓地饿摇摇头:“不行啊,太后整日里只怕如坐针毡,就在等着我的回信啊,只是这次我回去,要让太后失望了。”
“爹,您别怪休烈,他并不是记仇,只是他有苦衷,说不出口而已。”张蕊用歉疚的眼神看着父亲。
张华呵呵笑道:“女生外向啊,诚哉斯言。”
张蕊面带羞赧:“爹,您怎么也拿女儿打趣。”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看到你们相敬如宾,爹高兴还来不及,不会怪你们的。休烈是个干大事的人,主意拿得稳,拿得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公是公,私是私,爹分得出轻重的,你不要有夹在我们当中不好做人的担忧。就算休烈,也断断不会有这种想法,如果你自己执拗,那就是杞人忧天了。”张华劝慰道。
张蕊幽幽的叹了口气:“休烈曾经跟我说过,当年太后对公爹言道,一颗心剖成了两半,一半给了丈夫,一半给了娘家,现在女儿才明白太后的苦。道理女儿都明白,可哪有那么容易就置身事外,关心不乱的,您和休烈都是女儿这辈子最亲的人了,女儿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张华沉吟良久,方才用凝重的口气说道:“幼芳,你要有个准备,休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和太后现在都猜不透,但又一点是肯定的,他现在选择归隐一定是以退为进,位置越是坐得高,就越是凶险,咱们现在都卷进了这场惊涛骇浪的朝局之争当中,不见个输赢,不死一些人,谁都罢不了手,这是身不由己的事,你得空要劝劝休烈。”
“劝休烈什么?”张蕊问道。
张华缓缓道:“我和太后哪能看不清休烈的本性,他其实是个恬淡的性子,只是为了活命,不得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今天看到他和那些工匠们在一起,笑得如此坦荡,爹更加笃信休烈没有当曹操的念头。”
“那您和太后为什么还要针对他?”
“有些事,你还是不懂。”张华缓缓的站起身:“当年先帝自己也未必真想取曹魏而代之,可先帝的那些部下却未必这么想,我和太后担心的不是休烈,而是他的那些部下啊。古来人杰君王都是因人成事,但反过来,何尝不是被人绑架,休烈如果位极人臣,甚至君临天下,他的部下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继而利益永固啊。”
父亲轻易不对人言的这番话,让张蕊惊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