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昆看着杨柯,目光阴晴不定,停了片刻一脸奸笑:“你不反悔,我自然更不会反悔。”说完这句话,掉转头吩咐随从:“走。”一行人等片刻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老刘和玉儿扑通一声跪在杨柯的面前,一句话说不出来,就要叩头,杨柯伸手拉住了两人:“钱财身外之物,不必如此。真要谢我,就再去给我们添几个下酒菜,刚才这么一闹腾,饭菜都凉了。”
黑七也笑着说:“是啊,老刘,真要谢我们,就再去厨下整治几个菜上来。”
老刘和玉儿一叠声的答应:“好、好、好。”然后朝后厨而去。
杨柯待父女二人出了大堂,对黑七低声嘱咐:“老七,他们必然会派人回去叫人,其他人会在村外监视我们,你和葫芦兵分两路,就能追上他们。”
黑七应了一声,闷葫芦一声不吭就要往外走。唐仲伸手拦住了他们,对黑七和闷葫芦低声吩咐了几句。二人不住点头,便匆匆出了门。
杨柯与唐仲重新落座,杨柯问道:“二叔,您又面授了什么机宜?”
唐仲捻须微笑:“我让他们将回去报信的人的尸体埋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再往谢昆的身上藏一锭金子。”
“门下之人见财起意,勾结匪徒,劫杀主人,地方官对这桩无头悬案也算有个说辞了,二叔真是心细如发。”
“此等卑鄙小人,贪财好色,豺狼心性,死有余辜,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路上都有官府盘查,公子切记再不可轻易揽事,容易暴露行迹。”
杨柯肃然拱手:“二叔教训的是,休烈谨记。”二人正议论之时,刘氏父女端着热气腾腾的几碗菜蔬又走了进来,重新摆放碗筷,父女二人看到屋里只剩下了唐、杨二人,也不追问黑七等人的去向,只是千恩万谢,殷勤的劝酒夹菜。杨柯不停的向老刘请教当地的风俗民情、百姓岁收、匈奴族人的情况,老刘也一一细细作答。这巡酒喝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门外脚步声响,黑七二人走了进来,脸不变色,气不长出,冲杨柯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吃。
杨柯为二人斟满了酒,举杯相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二位请满饮此杯。”
“公子神人也,久居京都,世家出身,对这江湖道的路数竟然也门清,那谢昆果然派人回去搬兵,想要趁今夜将我们劫财灭口,闷葫芦对付谢昆他们,小人追上了请援的家丁,逼问之下就全招了。尊唐先生的吩咐,布置成了家丁见财起意,截杀主人,逃之夭夭的现场。”黑七举杯回敬:“若非公子与唐先生见机得早,今天没准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杨柯淡淡一笑:“给了那恶徒一次机会了,他自己不要,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