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繇冷笑连连:“三杨之中,杨济本是最有才具的一个,又统领禁军多年,杨骏自断臂膀,取死之道。”
司马玮接着问:“杨柯近日在做些什么?”
“杨柯替那个叫张蕊的官妓赎身去籍,安置在洛水边的一处庄园中,他自己也长居园中,不回杨府,每日游湖饮宴,歌舞作乐。倒是那个蒯钦,近日与文鸯走动日益频繁,常有禁军中文鸯的一些老部下到文鸯府中相聚。”说罢,歧盛从袖中取出一个名册递给了司马玮:“共有三个人,这是那三个人的官职姓名和住址。”
司马玮接过名册一边看,一边赞许的点点头:“好,干得不错。”看完名册,对司马繇道:“我们动手之前,要设法密捕这几人,但时机选择要恰到好处,早了容易打草惊蛇。”
歧盛故作神秘:“在下已有一策,可一箭双雕。”
“哦?有何计策?”司马玮问道。
“动手之前,令人假传文鸯之令,召二人来文府,半途拿下,再令二人手书一信邀约文鸯入宫,说有紧急要事相商,文鸯入宫必不能带兵器和随从,便在宫内多布甲士,就地擒拿他,他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能束手就擒。至于蒯钦,不过一说客,不足为虑,事成之后再行捉拿。”
司马繇兴奋的一拍大腿:“此计大妙,那文鸯老儿落入我手,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司马玮突然插言:“若被那二人识破不肯赴约怎么办?被捉拿之后不肯就范,不写这封信怎么办?”
歧盛不假思索:“万一事败,智取不行就用强,捉住他们是上策,万一捉不住,让这三人无暇他顾带兵去救援杨骏,拖住他们半个时辰就够了,只要杀了杨骏,掌握了禁军,王爷就可以堂堂正正请旨除掉这干人。王爷此次动手的第一要害是要出其不意,迅雷不及掩耳,杨骏这一干人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正是天赐良机,迟则生变,王爷要早作决断啊。”
司马玮心里默默盘算了许久:“杨柯见识在杨骏那老匹夫之上,也要小心提防他。”
司马繇轻蔑的一笑:“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整日眠花宿柳,又无职无权,到时令一偏将带兵到他的庄园中捉拿,已经是烧鸡用牛刀了,五弟何患之有?”
歧盛用试探的眼神看着两人:“还有一个太后,毕竟是先帝遗孀,且在朝臣中素有威望,但身处深宫,在下还未想好应对太后之策。”
司马玮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太后的事,皇后早有对策,后宫之事后宫自己解决,杨骏一倒,一介女流何足惧?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岐盛满脸谄媚之色:“王爷神机妙算,在下佩服,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繇不耐烦的一皱眉头:“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直说。”
“二位王爷,贾皇后胸有城府,行事狠辣果决,且皇上对她言听计从,现在她是利用二位王爷锄奸勤王,一旦事成,只怕会有鸟尽弓藏之危啊。”
司马玮眼神闪烁,却不接话,缓缓站起身来:“明日一早我们进宫请旨,三哥你做好准备,旨意一下,要烦劳你亲自去捉拿杨骏老儿,接下来的日子,朝局该有一番风云变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