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气男子说着,咂咂嘴,很是感慨的样子。
另外一个稍显瘦弱的男子说道:“李头,你对这些人可真熟悉啊。”
那匪气男子名为李头,闻言笑道:“那可不,王构兄弟,你可是不知道啊,俺们过去也在这里流窜,就得清楚各家的人物,不然提到了铁板,就是找死了。”
那名为王构的瘦弱男子笑了笑,他对李头的过往略有了解,这才让这人跟着,就是看重他熟悉这边的地势和大概局势,因而没有深究,只是道:“以石勒在冀州的威名和地位,作为追随他早期起兵的一份子,赵鹿在其势力中,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虽说不再是重将之一,只是带领些二线兵马,不过名头摆着,旁人多多少少得给点面子,那家人借他的势,想必收获不少。”
李头点点头,说道:“赵厚这一家子确实得了实利,他的父辈、叔父等人,借此在石勒的势力中谋得了职位,而他这个原本小门小户的傻大个,好像是突然成了世家公子,平日里与他不冷不热的世家公子哥们,也愿意和他说话了,那叫一个快活啊,我几个兄弟都听过他的事情,只是这具体做过什么,就不清楚了,毕竟离得有点远,而且俺们出走冀州的时候,他还没发迹。”说到后来,讪讪一笑。
王构也不以为意,招来一名骑手,询问细节。
这骑手出自密谍司,强闻博记,信手拈来,介绍起赵厚生平。
原来,此人借势而起,时间一长,人就膨胀,再加上一点小心思,慢慢的就利用名声开始谋取钱财,巧取豪夺几次之后,又变本加厉,开始对女人下手,那些家中有些钱财背景的女人,更是他的主要目标。
“这次刘纲公子遇上的女子,就是这般背景,这女人本有些姿色,看着清秀,背后的家族是大家宗族分出来的一支,有着营生,因此积累的些许家财,连同自家女儿,都被赵厚盯上了。”
听着介绍,王构点点头,又道:“听你之言,这个赵厚倒也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当街抢人的蠢货,还颇有些喜欢卖弄风雅,兴许向往世家之名,觉得强抢横夺有失身份,不够风雅,因此讲究一个雅夺,追求的是尽量降低恶名,结果这样的习惯,就给了刘公子据理力争的机会。”
那密谍司骑手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但等三次辩论过后,赵厚被辩驳的体无完肤,终于恼羞成怒,巧取豪夺都在其次,关键反而成了挽回颜面,于是就想要动用他那位义祖父的势力,反倒是让赵鹿注意到了刘纲公子,等弄清楚了刘公子的身份来历,赵鹿大喜过望,觉得找到了立功的机会,便吩咐自己这个乖孙子把人捉拿过来。”
李头这时过来凑热闹,笑道:“结果等赵厚带人过去,刘纲带着那女子已经跑了,无奈之下,赵厚回告诉了他便宜爷爷,被赵鹿一阵责骂,肯定是心惊胆战啊,于是就赶忙出来追捕,结果还没抓着人,可真是丢人啊!要是俺出手的话……”
王构微微皱眉,提醒道:“李头兄弟,咱们这次出来是一次机会,一定得把事情办好了,把刘公子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这位公子与将军乃是旧识,若能成此事,咱们必然都被将军记得,日后有了进身之阶,可不能粗心大意,失去了机会!立功不成是小,可如果弄出了差错,那可不是一跑就能了之的!你可要谨记!”
“是!是!”李头赶紧点头,“俺都记得了!”
见他这般,王构也不多言,又问了几句,便不急不缓的赶路,很快找了一个地方点起火把、拿出干粮休息,看的远处不少人直瞪眼。
王构等人休息的时候,那个被李头说丢人赵厚,却是春风得意,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
一路追捕刘纲,上却几次让人逃脱,直到此刻,眼见刘纲是跑无可跑了,心里终于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