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这间民户的男女主人,两人听着刘荃骂他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等等话语,不免心中羞愧。
当年刘荃跟随刘家老爷外出游离,碰上了这男主人的弟弟,双方结交之后,这家人也得了些好处。
这些年来,北方遭灾、上曲阳也历经磨难,城中不少人家要么破了家,要么死了人,很多更是直接变成了流民。
这户人家能一直留存下来,和当年刘家老爷的帮助也有很大关系,说他们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丝毫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有着这么一层原因,刘荃也不会选此处作为躲藏的地方,最后落得这般局面,自是悔恨,也对这家男女主人很是痛恨,比之赵厚还盛几分!
“你……你们不该怨我等,”兴许是被骂的急了,这家的男主人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要知道,城中如今处处设卡,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巡查,还不会固定哪家,万一找到有窝藏犯人的,就要诛连一家,我等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怨,就怨你们找过来挟恩图报,逼得我家不得不铤而走险,我为了妻子儿女,出于无奈,才行此下策!”
这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最后居然是理直气壮了!
这话中之意,将刘荃气得说不出话来,直骂无耻,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赵厚看着有趣,居然也不阻止,就想着看好戏。
刘纲看这局面,出众出言:“若真是威逼了家人性命,就算人情大过天,亦不该答应,既然答应了,肯定有所权衡,况且我等过来躲藏,是拿出银子的,谁家留宿一夜需要二两银子?你贪图钱财才收留我等,既然如此,将我等供述出去,除了畏惧城中巡查、担忧家人安危之外,必然还是求财!”
伴随这些话,男主人一家的脸色顿时变了,原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还是愧疚。
刘纲毫不留情的道:“求财本无错,却不该言而无信,若你直接将我等赶走,便是事后去举报,也有道理可言,但既收了钱,又出卖我等,自是背信弃义,猪狗不如,这等无耻,却还敢在我等面前狂吠,我若是你,根本无颜活于世间!日后你的子女问起此事,又有何面目相答?”
一席话说的夫妻二人掩面羞惭!
“够了!”赵厚一声厉喝,居然露出了恼怒之色,这是他想起在真定的时候,曾给刘纲设局,未能让对方出丑不说,还被其当众一顿说辞,就好像这夫妻两人一样,直接就被说的下不来台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加上祖父吩咐,才坚定了赵厚的心思,就是要抓了刘纲,女子的事反倒不是主因了。
因此当那女子站出来,说到要一力承担、让赵厚放了其他人的时候,赵厚反而满脸嘲讽之色,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和小爷我讨价还价了?若非看中你家里还有点影响、钱财,你敢和这小子一起逃跑,早就被一剑杀了!些许言语,还想动摇我心?笑话!一个女人而已。”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到刘纲身上,冷笑道:“行了,束手就擒吧,若不是祖父他老人家亲自来了,怎么都不会让你们活过今夜!真是可惜了,祖父居然想要见你这除了会动嘴,其他皆无本事的废物!”
“你的祖父,要见我?”
刘纲压着怒火,思索着这个关键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