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何经直接出言阻止,不理会慕容制眼中的警告之意,冲着慕容运拱手说道:“府君明鉴,慕容仁也是知兵之人,手下不缺谋臣武将,过去也有胜绩,绝非无能之辈,但他与陈止交战,屡战屡败,最后更是畏之如虎,可见这人并不容易对付,如今我等虽有兵马在手,但尚不知晓敌人真正底细,是以才要接触,否则单于早就下了命令,兴兵平之了。”
此言一出,慕容运顿时眉头皱起,因为何经的这番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们着实不知道陈止的根底到底为何,尤其是在询问了当事人慕容仁之后,就越发疑惑了。
所谓的天雷妖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止以几千人,直接击穿了慕容势力,追杀慕容仁至此,更敢在棘城前面安营扎寨,亲自压阵,丝毫不惧,说他没有依仗,谁都不信。
所以慕容廆才没有亲自出面,也没有让自家儿子出使,而是派出了慕容运父子,就是要先探查清楚,如果父子二人贸然动手,最后发现难以抵挡,那就是失职,哪怕最后陈止白败退,他们的责任也无法推脱。
“何经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来了,就过去探查一番,”想了想,慕容运还是顺势下坡,“况且,单于让我父子过来,本就要探查这陈氏军中虚实,搞清楚是否有什么利器,比那单梢砲还要强横!”
慕容制一听,还要再劝,但慕容运已经摆摆手,阻止了其人说话,同时远远眺望,打量着那正在忙碌的林中军营。
“真是没想到,从这陈止抵达此处,到现在时间不长,可这临时驻扎的营地,居然是初见规模了,看其中兵卒行走,更是井然有序,素有章法,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了,如此看来,他陈守一之前的接连胜利,并非毫无来由。”
何经点头道:“这位陈府君领军的样子我没有见过,但只要身处北地,就都会听闻他接连战胜的消息,除此之外,此人更是极擅练兵,其人练兵之法,可以让世家武丁,在一个月的时间中,就成为军中兵卒。”
“哦?”慕容运闻言很是诧异,终于有些正色了,“我知道你在代郡停留了一阵子,还纪录了许多书册,不知陈氏这练兵之法,是否也在其中,如果真能一个月就练成一军,哪怕只是乌合之众,那也颇为珍贵了。”
何经满脸遗憾的摇头,说道:“对于练兵之法,代郡守备极严,连代郡官府中的人都难以接触,我亦无能为力。”
慕容运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失望,正要再说什么,但先前派出去的探子这时回来,禀报了探查结果。
“不是说有五千人追击么?但这里还真的只有三千多人?”慕容运沉思起来,“余下的人去哪了?慕容仁可没消耗多少人马,莫非是埋伏起来了?”
这么想着,慕容运便警惕起来。
带着这样的心思,这父子二人接受了邀请,就要入营。
倒是慕容制颇为担心,害怕陈止暗算自己。
慕容运便冷笑道:“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咱们只是给单于过来探路的,真正的关键还在单于那边,你我不过是稍微大点的卒子,他陈守一会暗算卒子么?”
这话可谓不留余地,慕容制一下子就脸色阴沉,低头不作声,闷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