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诸葛言的威势,真是了不得,七哥,你说,你未来有没有这样的一天?人一到,从上到下,从郡守到小民,都要恭敬迎接?”
在回去的路上,陈罗还是一副憧憬留恋的样子,砸着嘴,眼里满是向往。
陈息在旁听着,忍不住笑道:“八哥,你在城门口的时候,还说大丈夫生当如此,一副要取而代之的样子,怎么一回来,就问起我家兄长了?你就不想着,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么?”
“嗨,我刚才是被那个场面震慑,口不择言了,你想啊,你八哥我,说白了就一纨绔,也没想着怎么上进,会有那样的一天?还是七哥机会大点,他现在是彭城名士,名满半个徐州,连刺史都派人来请他,以后未必就不如他诸葛言。”
不过这话说到最后,陈罗的声音逐渐变小了,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诸葛言的威势,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整个诸葛家在新汉朝影响力的体现,超过一个诸葛言,也决计无法得到这般礼遇。
以陈止的资历、基础,想超过诸葛言,单纯靠名声,是不行的,有名的名士不知凡几,可能一到一处,就让太守、县令亲自出城迎接的,根本没有。
陈罗一样想得到这些,因此说了几句,打了个马虎眼,就赶紧将话题带过,转而问道:“七哥,诸葛言到来,肯定要开宴,彭城有点身份地位和名气的人都要去参加,可曾邀请了你?”
陈止答道:“要等晚上才能知道,诸葛言刚来,白天肯定要和郡守、县令等官方人物一起,他要召开宴席,得是在这之后的事情了,要过个几天。”
“言之有理,还是七哥见识广。”陈罗嬉笑两声,放下了心头的向往,他很清楚,诸葛言到来的那等景象,跟自己基本没什么关系,就是奔着那个目标努力,也不可能有结果,倒不如潇洒度日,吃吃喝喝,来得实际。
果然,接下来的事,正像陈止推测的那样,整整一天,诸葛言都与郡守等人打交道,诸葛家的继承人到来,有太多的人和势力想和他接触,纷纷扰扰,试着、联系,可哪一方都比不上官府来得直接,徐辉等人自是占得先机。
当天夜里,徐辉就亲自出面,在卧冰楼设宴,款待了诸葛言一行。
紧接着,第二天,城中各大家族接连发出邀请,请诸葛言来家中做客,不过到了最后,这位武侯传人哪家的约都没应,而是广发请帖,说是三日后在卧冰楼设宴,请各大家族到时过来交流。
诸葛言远道而来,怎么看都是客人,而彭城诸多家族则是主人,现在客人设宴,邀请主人,看起来怪异,却是合适之举,如此一来,可以不得罪任何一方,否则诸葛言去了哪家,都难免让其他家心中嘀咕。
他在留县的时候,正是这么做的。
留县同样是彭城郡地界,地处边缘,也有几个世家,因为地处几州交界之处,县中家族和周围几州的大家族都有联系,诸葛言居中设宴,让各方势力都能与之接触,相互之间制约、平衡,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七少爷,老爷得了诸葛先生的邀请,特地让我来跟你通报一声,说是到时候,您也得过去。”
陈家同样得到了诸葛宴的邀请,而陈迟第一时间就派人到陈庄,和陈止通了气。
“我知道了,告诉大伯,当日我必定会去。”陈止点点头,那报信的人这才离开。
等人一走,陈止则沉思起来,想着诸葛言的事。
“诸葛言一来,就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彭城上下都为之瞩目,他先前提过我的名字,或许还会有单独的邀请,但考虑到影响方面,大概要世家宴席之后,除非他真的掌握了更为确切的消息。”
陈止按照情况推算,有了几个想法,而没过多久,门房就过来通报,说有个自称诸葛仆从的家丁,送来了诸葛言的请帖。
“这么快?如此看来,诸葛言估计是掌握了朱守那边的情报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师说》一文,也不值得他如此作态。”
念头一转,陈止同时吩咐下去,让人过来。
很快就有名清瘦男子施施然而来,这人虽是家丁打扮,但自有一番气度,见了陈止恭敬有礼,不卑不亢,送上诸葛言的请帖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番:“我家少爷请陈先生于两日之后,在卧冰楼相见,想要向您请教学问。”
“三天后设宴,却前一天请我,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道其他各家会怎么想。”陈止听过之后,就意识到背后意义,但也不怵,点头应下,笑道:“请教之说不敢当,诸葛家的大名,我在彭城也是如雷贯耳,能与诸葛一会,实乃幸事,回去后,替我向诸葛先生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