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她这样笑一天,脸都要僵硬了吧。秋萍好笑地想。
天黑下来后,叶欣点算了账目,让伙计关了门,换了件衣裳,往上次跟姚景平见面的地方而去。
“不是说先不见面吗,你怎么又让人送信给我!”姚景平气的不轻,“我说过会劝我母亲纳你进门的,你急什么!”
“我再不急,咱们都没命了!”叶欣憋了一天的火,这才到了泄的时候,怒道,“今日燕王妃又上门了,说是已经让人去找唐德,很快就要找到!”
“什么!”姚景平这才真的吃了一惊,“找唐德?这怎么可能!燕王不是已经相信,跟息红泪偷情的男人浸了猪笼吗,还找唐德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叶欣恨恨道,“如果燕王妃不是查到了什么,又怎么会知道唐德?你不是把唐德安置好了吗,他会不会被燕王的人找到?”
“不会!”姚景平斩钉截铁地说一句,又有些犹豫,“这……燕王神通广大,之前是不知道唐德,才没有追究,如今既然知道了,说不定真能把他给找到,这可怎么办?”
“你赶紧想办法!”叶欣急道,“绝对不能让燕王找到唐德,要不然咱俩全都要完蛋!”
“行,我知道了,”姚景平抓抓头,气道,“燕王妃怎么就恰巧是息红泪的师妹,还阴魂不散地要替她报仇,她有病吗?”
“谁知道那么巧,燕王把她给娶了回来!燕王妃还说,息红泪曾经写信给她,说起跟燕王的事,她根本不相信息红泪会跟别人偷情,我说什么都没用!”叶欣想起钟离冷月那冷酷的眼神,就浑身冷。
“你还说呢,还都是你想出来的好点子!”姚景平鄙夷地看她一眼,“弄什么偷情,那么麻烦,我直接找人把息红泪给杀了,尸体处理掉,就说她上山采药时,被野狼给吃了,燕王还能怎么样?”
“你傻啊!”叶欣狠瞪他一眼,“你做的再隐蔽,能瞒过燕王吗?他但凡查到星半点,你我都别想活!让息红泪找男人,燕王才会受不了,不再护着她,可我没想到,当时燕王根本就不相信息红泪跟人偷情,我才劝她离开京城,让你找人在路上动手,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天衣无缝个屁!”姚景平粗俗地骂,“要真天衣无缝,会被燕王妃给知道?”
“这怎么能怨我!”叶欣不平地叫,“我哪里想到息红泪的师妹是钟离冷月,又怎么能想到燕王会把她给娶回来,你想到了吗?”
姚景平噎了一下,没言语。
他确实没想到,换成谁,也不大可能想到的。
然而,门外忽然响起冷如冰、寒如铁、杀机凛冽的声音,“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屋里两人本来就做贼心虚,一听有人,双双跳了起来,“谁!”
房门大开,北堂灵潇和钟离冷月双双站在那里,两人都是脸容如冰,气势惊人,虽只有两人,却好比有千军万马拦在那里,任是谁,也插翅难逃。
姚景平和叶欣顿时脸如死灰,心中同时掠过三个字:天亡我也!
“叶欣,你可真是息红泪的好嫂子,”钟离冷月冷笑,“她平时待你不薄吧?她从不想那么多,只知道给人看诊,药铺的账目全由你管,你想花多少银子,就花多少银子,她从不跟你争,不跟你抢,你到底为什么要害她?”
她也想过,或许是叶欣眼馋她能嫁给燕王,可如今这一看,叶欣知道燕王看不上她,并无此念想。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叶欣跟息红泪,有什么深仇大恨。
叶欣抖索的厉害,“我、我没有……”
钟离冷月怜悯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吗?我跟王爷都已经听的清清楚楚,是你们两个联手害死了息红泪,你们还有何话说!”
北堂灵潇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若不是钟离冷月拦着,他已将这两人锉骨扬灰!
原来曾经的心上人是被这两人害死的,可他因为一时的疏忽,竟没能早些查明显真相,反而要冷月费心思设局,将他叫到这里,听到了全部真相!
他对不起息红泪,也愧对冷月,越是如此,他对这两个凶手的怒,就越到达顶点。
要不是他们害死息红泪,他不会抱着她的尸体,在冰上坐了几天几夜,以至于腿落下病根,简直不可饶恕!
“我……我……”叶欣绝望地看向姚景平,怎么办,快想办法!
原来这一切都是燕王妃算计好的,故意去吓唬她,算到她会来找姚景平,再把燕王叫来,方才他俩已经说出了真相,再否认还有用吗?
姚景平同样吓的要死,“王爷,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是、是她!”他猛地指向叶欣,当然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是她说息红泪是个傻瓜蛋,给人看诊不要钱,药铺赚不到钱,她后半生没有倚仗,她跟息红泪为这事儿吵了好几次,息红泪还威胁她说,如果再乱加药价诊金,就不让她管药铺的事,她才对息红泪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