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昭华帝却在寝宫中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脸色十分难看。
太苍道长做西夜国的国师,继而成为内应,到时与他里应外合,灭了西夜国,原本就是他们计划好的,而且进行的非常顺利,西夜国崇明帝已经成了废物,太子受猜忌,只有一个燕王,比较难对付。
不过之前太苍道长的密信上说,事情出了纰漏,燕王已经开始怀疑他,虽然他已经利用“狐妖杀人”一事,将燕王和燕王妃牵涉其中,可再这样下去,必然功亏一篑。
所以太苍道长要他准备起兵,攻打西夜国。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蒲犁国虽然能过生计,收服多个小国,也同一些国家结成聪明,可西夜国却一向兵强马壮,更有燕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他们还没有内乱的情况下出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当初与西夜国联姻,也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如果他要的是这种强攻,又何必让太苍道长做这么多?
可他一拒绝,太苍道长居然怒了,说是事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如果蒲犁国不兵,他就反过来帮西夜国,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要敢乱来,朕先要了他的命!”昭华帝越想越恼,一个人狠。
“皇上好气魄!”冰冷而肃杀的声音,忽然响起。
昭华帝大吃一惊,“谁!”
楚绝冷笑着现了身,“这么快便将我忘记了?亏得我曾为蒲犁国立下那么多功劳!”
他身上带着强烈的杀机,一双眼眸泛着幽紫的光,直视着昭华帝。
虽说昭华帝从来没有亲手做过伤害他、伤害紫眸人的事,可这狗皇帝为了吃到“紫心丹”,纵容冥子真任意妄为,与亲手杀人,有何区别。
甚至,更可恨。
“你……是你?”昭华帝惨白了脸,连连退后,“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是楚绝!
太苍道长不是说,他已经死在被追杀的路上,尸骨无存了吗?
可此时的他分明冷酷锐利,杀机凛冽,光华尽现,这是怎么回事?
“死?”楚绝低低冷笑,“对,以前的楚绝的确已经死了,如今的我活着,只为复仇!”
“你……”崇明帝吓的肝胆俱裂,放声叫,“来人!”
楚绝只是嘲讽地看着他。
外面无人应声,崇明帝越惊恐,嘶声叫,“来人!快来人!人呢,都死哪去了?快来人!”
身为一国之君又如何?一旦生命受到威胁,还不是一样半点气度也没有。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大殿内外的人,全都被我给下了药,正睡的香呢,”楚绝讥讽地笑,“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的是你,不关他们的事,不过,”他缓缓逼近,“你要再敢出一声,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脑袋飞出去,不信你就试试。”
昭华帝哪敢试!
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楚绝的武功有多高吗?
他绝对相信,如果他再大喊大叫,依楚绝对他的恨,一定会先杀了他的!
念及此,他暗里把冥子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斩草不除根,居然给他招来此等大祸,这可怎么办?
“真识相。”楚绝不无嘲讽地道。
昭华帝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楚绝,朕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别来无恙吧?朕一直都很挂念你。”
楚绝对他的有意示好嗤之以鼻,“你方才还以为我死了,又怎么会挂念我?”
“朕……”昭华帝狼狈而尴尬,“朕是觉得很过意不去,当初是国师说,你要对朕不利,非要将你除去,朕劝过他了,可是他不听啊!楚绝,你要相信朕,这一切都是国师惹出来的,朕不想害你!你为朕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朕都记着呢!”
楚绝抱起胳膊,“继续说。”
昭华帝难堪地咬牙,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落到如此地步,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由他不勃然大怒,“楚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朕给你的荣华富贵还少吗?你们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还有女人服侍,朕哪点对不起你?云锦是朕身边最好的女人,不是也给了你?”
“住口!”楚绝霍然变色,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是你和冥子真害死了她,我一定会为她报仇!”
昭华帝顿时无法呼吸,死亡的恐惧更是瞬间涌上,他差点失禁,“不、不是朕!是、是国师……呃——”
楚绝加了两分力,几乎要扭断他的脖子。
他的眼眸更是变成了纯正的紫色,闪着骇人的杀机,“冥子真和你,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