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原谅!
太后声色不动,“哀家深居后宫,又一直卧于病榻,哪知道外面的事?除妖之事,皇上不是托付给国师了吗,哀家怎伸得了这个手。”
不硬不软的一个钉子,存心令冥子真没趣。
冥子真又惊又怒,太后的态度竟转变如此之快,这分明是护着妖女,而且不再信他!
妖女好本事,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说服了太后,果然不得不除!
“太后所言甚是,贫道受皇上所托,定会捉拿娇儿,铲除其同伙,保京城无恙!不知太后觉得如何,服了贫道的仙丹之后,可觉得好些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仙丹,太后就一阵后怕,若不是冷月及时让她看清国师真面目,她早已像皇上一样,沉迷在仙丹中不能自拔,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国师有心了,那仙丹哀家一直服着,没什么不妥,国师炼丹之术,果然高明。”太后语声平静地道。
这自然也是钟离冷月所教,让她不要在这时候跟国师翻脸,要不然还没有找出国师的罪证,若逼急了他,再用更卑鄙残忍的手段对付她,恐怕是防不胜防。
不如先虚与委蛇,再做打算。
“太后言重了,贫道也是尽自己所能,”冥子真冷冷看向钟离冷月,“燕王妃恕罪,非是贫道无故怀疑你,珂儿惨死,含冤莫白……”
“我不会让珂儿含冤于地下,”钟离冷月清冷道。
害死珂儿的,就是国师,他还有脸提!
“哦?”冥子真眼中有鄙夷,“燕王妃的意思,找到杀害珂儿的凶手了?是谁?”
钟离冷月唇角轻扬,“国师大人取笑了,珂儿才死,凶手又早就谋划好一切,要嫁祸于我,令我百口莫辩,不会留下什么破绽的,哪那么容易查得到凶手?”
“那王妃如何会如此肯定,珂儿不会含冤于地下?”冥子真大大放心,就算她看出珂儿是被人所杀又如何,根本没人看到是他所为,无凭无据,谁能定他的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钟离冷月似笑非笑,眸子里是睿智而冷厉的光,“善恶到头终有报,国师大人急什么?”
“你——”冥子真又惊又怒,恨恨一甩袖,“贫道一心为西夜国除妖,自然是急于抓到狐妖,永绝后患,否则如何令西夜国上下平安!”
“那就有劳国师了,”钟离冷月不无嘲讽地道,“国师大人除妖手段之高明,我辈望尘莫及,西夜国还要倚仗国师之力,国师千万珍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冥子真终于失去冷静,怒吼一声,“难道燕王妃还要勾结狐妖来对付贫道不成?”
“我倒希望自己有这本事,也希望真的有狐妖,能听命于我,那这世间丑恶之事,就不会生了,”钟离冷月眉打蛇随棍上,气死他不偿命,“再说,我只是好意提醒国师,并无其他意思,国师何必气成这样?你就算不希望我活着,也不要这样牵强附会,什么狐妖,全都是无稽之谈,这世间若真有狐妖,依着世人对它们的赶尽杀绝,它们又怎会如此仁慈!”
北堂灵璧直要拍手就好了,也就三嫂有这胆量跟说辞,能跟国师对抗,要换成旁人,早被国师那高深莫测的样子给吓住了。
冥子真勃然大怒,犯地逼上一步:“你——”
“国师,你待怎的?”北堂灵璧挡在钟离冷月之前,眸光森森,“本王接到消息,三哥已经大败敌军,凯旋而归,到时三嫂还要亲自去迎接呢,国师大人,高抬贵手吧?”
钟离冷月看着他并不宽厚的背,突然觉得很安心。
不管国师怎么猜忌、逼迫她,至少还有人是真心护着她的,真好。
冥子真咬牙,还是退了下去,“贫道并无他意,周王殿下误会了。”
拿燕王压他是吧?
可他大事未成,现在还不是跟燕王撕破脸的时候,只能暂时忍让。
“没有就好,本王还以为,国师要把三嫂怎么样呢,皇祖母还病着,喜欢清静,国师一向敬重皇祖母,必不会让她烦心吧?”北堂灵璧笑的无邪,眼神却是冷酷锐利的。
他平时再温和亲善,却到底是皇室血脉,那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气势与高高在上,根本不需要装,就被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体现的淋漓尽致。
冥子真脸上无光,但在太后面前,还想保住颜面,即行了一礼,“贫道自然以太后安康为己任,先行告退,太后请珍重。”
太后挥了挥手,“国师请。”
冥子真冷冷看了钟离冷月一眼,猛一甩拂尘,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