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放心吧。”
晚些时候,穆云双的药熬好了,喜雨端了进来。
“放着吧,一会凉了我再喝。”穆云双已经得了母亲的吩咐,知道该怎么做,那瓶药就藏在她袖子里。
喜雨依言放下,去收拾一旁的书本,“小姐现在身子虚,不要看太久的书,仔细伤眼睛。”
“我心中有数。”穆云双淡淡回一句,趁她不注意,洒了一点点粉进那药里。
等了一会,那药并未变色,她暗暗冷笑,大姐果然小心起来,这次药里没有下毒。
好,那就看大姐能装到什么时候!
原来害她吃尽苦头的人竟然是大姐,亏得她还把大姐当成最亲的人,无话不谈,甚至连太子赏赐的东西,她都先挑出最好的给大姐,还请太子为大姐寻一门好亲。
她自问没有丝毫对不起大姐的地方,究竟是怎么换来大姐对她这等怨恨?
“她为什么不死!穆云双为什么不死!”穆云岚正在陶顺的屋里怒。
因为这里是将军府最僻静的地方,平常也没有人来,所以她才敢在这里任意妄为,放开所有伪装,想骂就骂,想脾气就脾气。
陶顺果然是个黑瘦无比的人,脸上泛着被毒物侵染后的黑气,整个人都是萎缩的。
“早知道会露出破绽,我就该让穆云双痛痛快快上路,何必拖这么久!”穆云岚越想越气,同时也很心惊。
燕王妃的医术竟那样高明,看出二妹是中了毒蛊,这要再查下去,肯定能查到她身上,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陶顺哑着嗓子道,“你若动手太急,一定会留下破绽,别说太子殿下不会罢休,就算是将军和夫人,也定会将你治罪。”
“就知道说废话!”穆云岚咬牙切齿地瞪他,“燕王妃已经说出二妹是中了蛊毒之事,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二妹快点死,又不露破绽的?”
“现在不行了,”陶顺摇头,“将军和夫人既然知道二小姐中了毒蛊,而且还知道凶手就在府上,定会将二小姐保护起来,无论二小姐怎么死,他们都会找到凶手。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你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给二小姐下毒。”
“怎么没机会?”穆云岚一把揪起他衣领,“你不是用蛊毒的高手吗?你不是不用接近目标人物,就能让对方中蛊毒吗,拿出你的手段来呀,送二妹赶紧上路,要不然等太子殿下和父亲查到什么,咱们谁都别想活!”
“就算我让二小姐中蛊毒而死,太子和将军就不会查到我身上吗?”陶顺很无奈,“你方才已经说了,燕王妃怀疑有人教你用蛊毒,而最近这几年,也只有我到了府上,他们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想到我?”
穆云岚瞪了他一会,忽然将他狠狠摔了回去,“想到你又怎么样,你非要承认吗,我一定要承认是你教我用蛊毒吗?”
“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不你不承认,”陶顺凉凉地道,“当初我就劝过你,别用这样的方法去害二小姐,你就是不听,现在怎样,没法脱身了吧?”
“你再说风凉话!”穆云岚恼羞成怒,“啪”一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你说这些有用吗,啊?快想办法,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我无所谓啊,”陶顺仍旧很平静,擦了擦嘴角的血,“反正我就快死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打紧。”
因为常年弄蛊毒,他的身体早被毒性侵染,遍体皆毒,痛起来没日没夜,谋生都难。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到将军府来投靠。
将军夫人都是良善之人,收留了他,他如今这日子过的,就是挨一天算一天,早死早解脱罢了。
穆云岚才要更怒,忽然想到了什么,阴恻恻地笑了,“你说的对。”
——
第二日早朝,太极殿上一片凝重,几乎让朝臣们都喘不过气来。
京城中有名富商家中遭了难,全家被杀,钱财被洗劫一空,等到第二日被人现时,尸体都冷透了,凶手当然不知去向。
刑部当即将这件案子禀报上来,崇明帝一听此事,大雷霆群臣噤若寒蝉,这气氛能好得了吗?
“赵详越,这是今年第几起大案了?”崇明帝咬牙怒问。
刑部尚书赵详越战战兢兢的,连连举袖擦着冷汗,上前回话,“回、回皇上,第、第三起。”
之前两起都是在京城附近的郡内生,凶手同样是作案迅,不留丝毫线索,将钱财洗劫一空,手段之狠辣,目的之明确,令人咂舌。
而从各地呈报上来的悬案中不难现,在其他远离京城的郡县,也有类似的大案生,此事十分诡异,已经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若不赶紧破案,恐怕会生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