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翠云轩,宫女太监站在一旁也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真是岂有此理!”南灵扬起手一拍桌子,痛的又皱了一下眉头:“她不就仗着现在朝廷用的着他爹吗,敢在本公主面前嚣张。”
沈寻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说:“南灵,你就别气了,这种仗势欺人,飞扬跋扈的人,都是因为她内心比较自卑,你就大度一点,跟这种人置什么气?”
南灵一听,立马横眉立目,“你是说我小气?”
“我,我说南灵姑奶奶,你干嘛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呢?你越气,别人不是越开心吗?”这点都想不通,脑子不好使。
“还不是因为你!”南灵冷哼一声,看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也有些纳闷儿了。
沈寻端起旁边的一杯水递给她,讨好的说:“好吧,都是因为我,那小的惹公主生气了,给你赔罪,不行,你还提剑追我几十里,我就是跑死也陪你。”
“噗!”南灵努努嘴,看他一脸谄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恩,对呀,气什么呀?你回去跟我皇兄吹吹枕头风,保证不弄死她,最好册封一个比她等级高的贵妃什么的,你替我弄死她。”
这会聊天儿吗?三句话都不离她皇兄,沈寻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她的人生目标,可不能像宫里这些女人这样,她是有理想的。
因为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我看都是因为无聊,天天上班忙得脚不沾地,你有时间去斗嘛。
皇上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所以无论你怎么斗,这个男人都不会属于你一个人,无非就是你暂时斗赢了,皇上多陪你睡两晚,然后继续再把其他妹儿,再从民间搜集美女,充盈后宫,这是一个看不到未来的路,小爷可不想加入啊。
沈寻话锋一转,不想再在她皇兄身上绕来绕去,因为对那个男人实在不感兴趣,太满树桃花了,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南灵,那两位娘娘后台很硬吗?”
南灵斜瞅了她一眼,端起水喝了一口,示意她坐下说:“那位竹妃叫刘清竹,是刘太傅的女儿,因为生得貌美,性格温和,很讨我皇兄的喜欢。”说着觉得失口,怕阿寻心里不舒服,连忙又说:“那是以前啊,现在我皇兄心里可只有你。”
沈寻不耐烦的眯了眯眼睛,他妈以前,现在,未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大爷的!“继续说嘛。”
擦,刘太傅的女儿,这差一点就成自己小姑了,没想到这转来转去都是一家人啊。
南灵看她神色自若,又接着说下去:“她到还好,恭谦有礼,最近刚怀有身孕。”说着又谨慎地瞟了一眼阿寻。
切,她怀孕又不是我的,看我干嘛?怪不得刚刚看她孕味十足的,不过刚刚怀孕,腰就硬成那样,不会是塞个枕头吧。
恭谦有礼?小爷只能呵呵了,只怕隐藏太深吧!
“特别是那个杜瑾玉,仗着他爹是左丞相,一向飞扬跋扈,最近边关战事将起,所有的军用物资都是由她爹来负责,所以她就更嚣张了,在我皇兄面前表现的,跟一只乖猫咪一样,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了。”
南灵悻悻的说,说的咬牙切齿看来对她恨得可不浅。
“你们是姑嫂,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她嚣张她的,可你……”可你是不是表现的太激烈了点儿,这难道就是古代的婆婆媳妇小姑,小姑和嫂子天天掐。
“我以前和她吵过架,还不是因为看不惯她,在我皇兄面前说了她几句,被她知道了,我们兄妹俩说体己的话,关她屁事。”南灵又撇了撇嘴,猛喝几口水,说的都快火起了,急需喝水来压压。
沈寻么要头长出了一口气,他妈都是闲的,也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害的,自己该何去何从呢?如何能在宫中左右逢源,玲珑八面,就像留恋百花丛中,片叶不沾身,那样的潇洒,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逃离升天,那目前就只能先安安心心的做个大宫女儿了。
真想告诉慕寒月,自己已经指婚给了四皇叔,想想又不太妥,四皇叔这个婚姻自己也不大同意,告诉慕寒月的结果只有两种。
一,他帮自己把婚给退了,然后自己就落入他口中。
二,他知道自己是他皇婶儿,放了自己,然后和四皇叔的婚事,就成了铁板儿钉钉的事儿,说不定要立马成亲。
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默默逃走,以后再默默想办法,把皇叔的婚也退了。
在南灵宫中呆了很久,两人不知疲倦谈了很多,本想打听打听四皇叔的事儿,又怕南灵怀疑,索性也没说,哎呀,打听他干嘛,直到很晚了才回去。
回到承泉殿,只见宫女太监都恭敬敬的侍立在门口,沈寻挑了挑眉稍,这都不在里面伺候,合着万岁爷自己伺候自己呀。
殿内,慕寒月正襟危坐,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下面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神情敬畏的男年轻男人。
“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弟来所谓何事?可是为边疆只是烦忧,如今边疆危机,臣弟每日惶恐不安,想为南晋,为皇上略尽绵薄之力,就算不上战场,也应该为皇上分忧。”
“三弟,你有这颗心,朕甚感安慰,朝堂上我们是君臣,关起门来我们是兄弟,如今两军对垒,谁都不肯轻易挑起事端,这样相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三弟可有什么对策?”慕寒月微微蹙眉,说的好像兄弟情深,很信任他一样。
“皇上,臣弟以为既然对方不动,我方也不要轻举妄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男子说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表情庄严肃穆。
慕寒月眉头微锁,想起皇叔临走时说的一句话,凡事静观其变,不可强求,只有敌人动起来,你才能发现蛛丝马迹,可如今他没有任何异动。
“嗯,你退下吧。”慕寒月淡淡的说。
“是,臣弟告退。”男子起身恭敬地退了出来。
门口的沈寻正无聊的和珠儿玩笑打闹,往后一退,后背撞上了一个温暖坚硬的墙,她一转身,腰上一紧,只看到面前是一位面容严峻身材高大的男人,顿时眼前晃了晃,我去,这!老天!原谅她心里激动的不行,这不是校草吗?
擦,这不是以前自己唱歌,想勾搭的那个学长嘛,我去,我去!他也穿越来了?
沈寻用力眨了眨眼皮,试图让面前的男人记起自己,可他仅仅瞳仁收缩了一下,像是吃了一惊,但瞬间就恢复自若,神情冷峻的没有一丝表情,太酷了!
“参见齐王!”两旁的宫女太监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沈寻才从花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这个是齐王,传说中皇帝的死对头,唉,可惜了。
“哦,哦,齐王吉祥!”沈寻擦了擦嘴,生怕口水流下来。
这时只听到大殿里传来一声咳嗽,凭经验可以听出这绝对不是因为有病,才咳嗽,沈寻连忙对齐王福了福身,转身走进大殿。
“皇上爷圣安。”她正想着是跪还是不跪。
只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和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一片被脚步掀动的明黄色锦袍,停留在自己面前,抬头就看到慕寒月阴沉着一张脸,眼神有些锋锐,凝视着她。
沈寻连忙装出一副敬畏,崇拜,仰视的神情,脑子里还在想,这皇上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难道齐王又来威胁他,没这么明目张胆吧,自己差不多一天没见他,应该没得罪他,这真是君心难测,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你这个贴身宫女当的,可是一点都不称职,是不是要找个老嬷嬷,过来专门教教你规矩啊,你要贴身服侍朕,这可好,一下朝连影子都看不到。”慕寒月有些不悦,口气也有些阴沉,看到她居然撞的齐王的怀里,还一脸的陶醉,真的很碍眼。
“嘻嘻!”沈寻连忙满脸堆笑,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到楠木御案后的龙椅上,“皇上爷,您请坐。”又把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之后又绕到他身后,帮他捏着肩膀,捶着背,“皇上您上了一天朝,肯定累了,奴婢给你按按摩放松放松。”
她看到慕寒月眼神墨黑,眼波轻轻流转,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她心里一颤,又把奏折拿起来放到他面前说,“您看奏折。”
慕寒月心就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惫。
沈寻非常有眼力价,“皇上你是不是头疼啊?我帮你按按。”
说着,她把小手放在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着,慕寒月微微闭上眼,她的小手柔软,力度适中,按上去非常舒服,“没想到你还不是一无是处。”他默默开口。
你才一无是处,老子会的可多了,多到你不可想象,我这是内敛不张扬,有才不外露。
“你身体可好些了?”慕寒月依然闭着眼问。
为什么有此一问,他想干嘛啊?无论想干嘛?总归装身体弱就对了。
“呃,还有些头晕,啊,这腿也有些发软,浑身提不起劲儿。”沈寻眨眨眼,一副多愁多病身的样子。
慕寒月眼底划过一丝暗淡,如今能看不能吃,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力一带,她身体一倾,跌坐在他怀里。
只觉得后背一紧,腰间多了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沈寻立马脸上发烫,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用手推拒着他,越推他手箍的越紧。
沈寻心中微颤,一转头,慕寒月近在咫尺的俊颜,趁势在绯红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他唇瓣微凉,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暖暖的抚在脸上,有些灼热,有些酥麻。
沈寻浑身局促起来,双颊更是红的可爱,慕寒月看着她明媚如碧潭的双眸,还有脸上那一抹娇羞,内心柔情澎湃,低声在她耳边细语:“别动,陪朕静静的看会儿折子。”
你看折子,也不用把我放火上烤啊,她有些恼怒,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
“呃,那个,皇上,您在处理国家大事,我就不在这儿碍手碍脚了,我去给您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