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长风你弄疼我啦!”沈寻皱着眉,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人家脚受伤了吗?
段长风意识到什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愫,慌忙一跃而起,满脸担忧,低沉的嗓音响起:“有没有事,对不起,来,我看看。”
“呸!哼!”沈寻一脚踢过去,段长风躲闪的时候,又撞倒了后面的椅子。
看她动作还这么矫健,想必脚也没事儿,他扶起椅子,不想再逗弄她了,怕自己把持不住,于是说:
“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把你的心放肚子里,我们之前,可是经常同床共枕的,我不是也没动你分毫吗?”
沈寻眼睛翻到了天花板上,谁跟你同床共枕过,注意你的用词。
段长风笑了笑,转身走向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相公可不是随便乱叫的。”
沈寻瞪了他一眼,窑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逛吗?
段长风开门,门口有一个人蒙冲进来,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
秦焰连忙眨眨眼,站稳身子,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头,打开手里的扇子潇洒地扇了扇,装作刚刚经过门口的样子。
段长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我就想喝点水。”
秦焰扯着嘴笑了笑,他这会儿不应该在屋子里战况激烈吗?刚刚听到屋子里喊疼,又乒乒乓乓的,怎么这么快衣服都穿好了,这衣冠整齐的,像新郎官儿一样,这高大健壮的身躯,难道也是传说中的中看不中用,说着眼睛还不安分的向门里瞅了瞅,恨不得能透过他,看里面是不是像战后现场一样凌乱。
“喝水你到门口干嘛,门后面有个尿壶你要不要喝点儿?”段长风沉着脸说。
秦焰不悦地挑着眉,“喂,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吗?”
段长风没理他,好像他就算发火,也无所谓一样,无关紧要。
打开书房的门坐了下来,随便打开一本书,若无其事的看起书来。
秦焰动了动嘴唇儿,看他不理,你不理我,我理你总行了,他又笑嘻嘻的一欠身坐在桌子上。
看段长风阴寒的目光,看着他的屁股,他又讪讪笑着下来,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生怕屁股被他看出两个窟窿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段长风问。
天呐,这朋友来半天了,到现在才问,真是重色轻友。
“你不知道啊,我早不就给你飞鸽传书了,你还给我回信了。”秦焰不爽地说。
“有吗,我忘了。”
秦焰听他居然说忘了,沉着脸说:“几天前我还派人给你送信了。”
“没看!”段长风干脆的回答,头都没抬,懒得看他一眼。
“你……”秦焰气结,你牛逼,行。
看段长风依然翻着面前的书,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秦焰动了动嘴唇,又不争气的陪笑说:“怎么,今天这么有情绪的针对我,是不是我打扰你的好事儿。”
知道就好。
“嘿嘿,这姑娘真不错,很特别。”他又向前靠近了些说:“我知道,你这和尚做久了,清心寡欲的,我还怕有些东西不用,时间长了会坏,这下可好了。”
看段长风眉头都没动一下,他忍不住又调侃说:“不过对女孩子嘛,要怜香惜玉,你看你这按耐不住的劲儿,大半夜的,把人家弄来,在屋子里鸡飞狗跳的,还把人家脚弄伤了,脚伤了,你就轻点么,可你还不放过人家,在屋子里面,地动山摇。”
段长风拿起手里的书对着他砸了过去,秦焰头一偏躲开,嘿嘿笑道:“打不着。”
段长风摇摇头,这秦焰果然像阿寻说的一样,犯贱!
秦焰又坐好身子,笑的有些吊儿郎当,段长风能对哪个女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比太阳从四面八方升起都稀奇,这又把一个姑娘带回家,简直比六月飞雪还不可思议,如果不说两句,心里总觉得吃亏是的。
段长风蹙了蹙眉,随手到了一杯茶,这边还没伸手去端呢,秦焰倏地端了过去,又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儿说:
“果然是好茶,馨而不腻,唇齿留香,回味悠长。”能让他亲自斟茶,这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无比荣耀啊。
段长风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出息!
“查得怎么样?”
秦焰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带来了,带来了。”
段长风扫了他一眼,问你查的怎么样?什么带来了,带来了,听不懂人话呀。
秦焰不动声色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看他有些疑惑,又把嘴角往耳边扯了扯说:
“你知道我很关心你的,老怕你那玩意不用失灵了,或者是变弯了,所以这专门给你配制的神药,保证用过之后生龙活虎,经久不衰,深不可测呀!”
段长风眯了眯眼睛,双手环胸,半躺在椅子上,低沉的嗓音响起说:“秦焰,你真的很无聊,还关心我的下半身?”
秦焰又笑的像个街头招猫逗狗的小流氓一样,说:“那是那是,谁让我们俩是兄弟呢,不过你也悠着点,那小丫头水嫩嫩的,你一大把年纪了,你别急吼吼了,把持不住,人家那小身板儿能吃得消吗。”
段长风蹙了蹙眉,真想拿针把他嘴缝上,觉得他就不应该长一张嘴在脸上,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了,爷现在可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哎呦喂!”秦焰看着桌上的瓶子,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
段长风心里一紧,“怎么了?”
“哎呦,搞错了。”秦焰面色凝重,一本正经的说:“这瓶才是治跌打损伤的药,刚刚那瓶是……,是……催情……”
他话还没落音,只见面前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段长风的身影。
秦焰挑挑眉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已经到门口的段长风听到笑声,又停了下来,横着眉看着他,阴沉着声音说:“很好笑是吗?”
好笑,简直是好笑死了,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一向稳如泰山男人,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秦焰扬了扬嘴角,这是多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其他神情了,难得,难得可贵呀,“哎,我什么时候用错过药,就算用错药你怕什么,这解药不是在这儿吗?”
他的视线飘来飘去,最后落在了段长风的小腹处。
段长风斜瞅了他一眼,又回身坐了回去,“我看你经常用错药,不然怎么会脖子以上神经错乱。”他无意间用了阿寻之前说的一句话。
“姑娘叫什么名字?”
秦焰忍不住好奇的打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有那个什么叫脖子以上神经错乱,没听过有这病啊。
段长风紧抿着薄唇,不准备再搭理他。
“说说嘛,这以后见面,我总得称呼她呀,总不能喂喂的喊吧,多不礼貌。”秦焰一脸的八卦象,幸亏没有生在现代,如果生在现代,那绝对是娱乐八卦总裁呀。
段长风垂着眼帘,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好像杯子都比他好看一样。
秦焰不死心,这边费尽口舌,吐沫横飞,那边缄口不言,像哑巴一样,丝毫不满足一下人家求知若渴的求知欲。
“放心吧,那丫头虽然很特别,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不会打兄弟女人的主意的。”秦焰又恬着脸,把头伸了过去。
段长风横了他一眼,这话怎么让人听了那么不舒服,于是淡淡地开口说:“她看不上你。”
“……”秦焰,自嘲的笑笑,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护犊子过。
好啦,也调侃差不多啦,该说正事儿了,反正早晚会知道,就不信他还能天天裤裆里藏着。
“你让我帮你查的事儿,我已经帮你查了,路上刺杀你的人,是受一个神秘女人的指示。”秦焰说。
“神秘女人,不是皇室的人?”段长风有些疑惑,但是他也不需要问秦焰怎么知道是神秘的女人,因为他想知道肯定有法子。
“是不是皇室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像风一样消失了,再也寻不着痕迹,而青红老怪以及所有参与这次暗杀活动的人,都被灭了口,对不住了,只能查到这些,没帮到你。”秦焰叹了一口气,这天下没有他查不清楚的事儿,可这个女人让他头疼。
段长风轻笑了一声,秦焰的眼线遍布天下,如果他都查不到,可见对手很狡猾,也很厉害!
“据我所知,你不在京都的这段时间,你的那些侄子兄弟们,没有一个人私自出过京都,当然不出去,并不代表不能操控一些事。”秦焰收敛了嬉笑,看起来庄重而又让人信服,又说:
“青红老怪被人杀了,这让人匪夷所思,杀他们的人可能就是指示他们刺杀你的人,在江湖上能杀他们的人,半只手人都能数的过来。”
段长风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说:“所以杀他们的人要么是熟人,要么就那几个人……”
秦焰立马接口说:“可是有能力杀他们的人,基本上都是江湖隐士,你和他们有仇吗?”
“我从不与江湖人结仇,也可能是他们的熟人下的手。”段长风摸了摸下巴。
“无论是熟人还是隐士,总之杀他们的人肯定和你被刺杀这件事有关。”秦焰胸有成竹的说。
“秦焰,那我就请你再帮我做件事……”段长风的眼神坚毅,睿智,高深莫测,在秦焰耳边说着什么。
“唉,你一句话,我又得跑断腿。”秦焰听完,叹了一口气,命苦啊。
“行了,无论如何,辛苦你了,多谢了。”段长风漫不经心的说,因为他和秦焰之间不需要太过客套,如果太客气了反而都不习惯。
秦焰又换上了笑脸说:“谢我可不是口头上随便说说的。”
“茶你不是喝了吗?”段长风看了他一眼。
“这样也行?这茶对别人来说是好茶,但是对你四皇叔来说,那可就很一般了。”秦焰好像没看到他嫌弃的眼神一样,刚吩咐过事情,就变脸。
“以后在她面前叫我段长风。”段长风寡淡地说。
秦焰一听乐了,合着这里面还有故事啊,他故意装作不知说:“在谁面前?”
段长风看他明知故问的神情,真想一巴掌甩他脸上,站起身,不去理他,自顾向门口走去。
“喂,你去哪里呀?”秦焰撇撇嘴,真没劲!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段长风留给他一个背影。
“哈哈,你放心吧,我晚上会把耳朵堵起来的,无论你们弄出来多大声来,我都听不到。”秦焰在他身后笑的白牙森森。
紧接着外面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向他砸来,他一躲,笑了笑,暗箭伤人,可不地道哈,他又自言自语地摇头叹息,说了一句:“唉,这鼎鼎大名的四皇叔居然沦落到,诱骗少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