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皇,儿臣陪您,儿臣照应您……啊。”李弘的耳朵被武媚一把抓住揪到了怀里。
武媚如今对抓李弘的耳朵已经研究出了心得,现在基本上已经练得是百发百中。
自然,在大街上李弘就被武媚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而另外一个罪魁祸首早已经跑回到了庄园里。
武媚拧着眉头,任由李弘腆着脸,挽着她的胳膊撒娇卖萌,在花孟、白纯等人的簇拥下,缓缓步行着往庄园走去。
对李弘伸过来的糖葫芦也是来者不拒,不嫌李弘脏的看着李弘咬下一颗递给她后,毫不犹豫的也咬下了一颗。
“你刚刚说你父皇怕我吃醋是什么意思?”武媚问着蹦跳走路的李弘。
“就是吃醋呗,怕您嫉妒……也不对,总之就是怕您阻止他去看胡姬舞蹈吧。”李弘撒开武媚的手,在前面蹦跳着话音刚落,就被武媚从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是问你吃醋什么意思,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武媚每次跟李弘一起,都是身心俱疲,这一个比在宫里的那几个都让她心累。
“这个您怎么会不知道呢?这还是父皇跟我讲的,说当年皇爷爷赐给了房玄龄两个美女,房玄龄不敢要,怕家里的老婆反对,但又不得不要。”李弘看着武媚,倒着走路道。
“你小心点儿,别肩膀还没好,你再给我摔个跟头。所以你皇爷爷那日在朝堂上,拿了一杯醋,说是毒酒,逼着房玄龄的老婆喝掉,如果喝掉呢,就不赐美女了,如果不喝掉,就把美女领回家。你的吃醋就是如此来的?”武媚看着跟前欢乐的小鹿般,倒退着走路的李弘说道。
“母后真聪明,就是这么来的。所以以后女人要是嫉妒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子一起,就可以称之为吃醋了。对了,白纯,那醉红楼谁家的?是哪个宗室的还是哪个高官的?”李弘突然间想起了正事儿,问道。
“是于志宁于大人的。”白纯淡淡说道。
武媚听到白纯的话,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又舒展开了眉头。
此人当年虽然不像是长孙无极、诸遂良一般极力反对陛下立自己为后,但也没有选择支持自己,反而是一言不发,选择了中立。
可知道他当时的态度其实对武媚很重要,当年李治还是太子时,他就是太子府詹事,算是陛下的近臣,但却在这一事儿上,保持了沉默,这也让武媚多年来,对他谈不上什么好感。
李弘表情轻松,依然跟武媚面对着面,倒退着走路,说道:“难怪这么大谱儿,那么多的僧袛奴能够被用来当跑堂伙计,我还以为皇室宗亲什么时候都有这么大的权利呢,原来是他啊,那就解释的通了。”
母子俩人于是开启了八卦模式,武媚疑惑的看着白纯确认道:“你确定是于志宁?这么多年,他在朝堂上向来是以清廉自居,前些年陛下赏赐他跟张形成以及高季辅田地时,他还请求陛下收回赏赐他的,最后陛下听了他的意见,把那些田地又再次分成两半,赏赐给了高季辅跟张形成,此人的这些举动,看样子不像是贪恋财物之人。”
不等白纯回话,另一个八卦者就神情轻松的说道:“那怎么了,田地一年才能挣多少钱?而且还落不下好名声,如果开这么一家醉红楼,日入万贯都是轻松加愉快。何况,您看看那些僧袛奴,来到我大唐之后,可是需先经官家之手,然后才能进的了东西两市,而且,这僧袛奴可是到不了东西市就被豪门贵族抢走了,到了东西市的,都是昆仑奴罢了。这么大的权利,无论是六部哪一个,还是中书、门下,都不具备只手遮天的权利,唯一有这样权利的,当然就是尚书省左右仆射了。”
“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但大唐律法规定,官员一律不得经商……。”
“他坐在家里数钱就好了,经什么商啊,今天那个管事儿的,您想,连长安城有着大善人美誉的窦义的面子都不买,就可想而知了。”李弘说的高兴了,但武媚却听的皱眉头。
这小兔崽子刚才看来没有跟自己全盘说出啊,这还藏着掖着呢,要不是现在一时走漏了嘴,恐怕自己还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
“窦义的面子都不买,那管事儿的那么厉害?白纯你打算如何处置?”武媚虽然最后问的是白纯,但她知道,小兔崽子肯定会抢先回答的。
果不其然,小兔崽子傻傻倒退着走路,太乙城夜色下上演的母子温情,让他忘记了他母后的聪明绝顶以及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