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许敬宗昨夜一事儿,证明这个老狐狸还是贼心不死,蛰伏了五六年的时间了,竟然现在为了许彦伯,又开始施加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自己对许敬宗,必须有一个惩戒,必须得让他断了这个念想,这也是为何他会封许彦伯为太子舍人的缘故。
打开窗户的缝隙,对车下的白纯招招手,待白纯走近后,李弘说道:“明日准备下,你先自己回太乙称,那香皂、肥皂以及香水,‘精卫’已经把样品给我看了,确实已经达到了要求,你这次回去后。第一,严加限量此三种物品,绝不可外泄他人知晓。第二,最短的时间内,成批量的运往皇宫,用太子急诏,这样可以不用被长安城武卫盘查。第三,‘药膳方’切记绝不可急功冒进,不然会死人的,告诉任劳任怨,任何铁器绝不可进入药膳方,否则严惩不贷。还有,现在近月底,各国商人还有南方几道的商人,都会赶来,通知他们留下管事的在太乙称,你需要提前做好预案,分发给他们,供他们研究讨论。”
“您昨日不是说让妾身等您吗?”白纯默默的记下了要点,纳闷道。
“你看现在的情势我走的了吗?对了,把监视许敬宗的人撤回来,查一下戴至德与倭国使者是否有秘密来往。”李弘脑袋靠在车窗棱上,说道。
“您怀疑戴至德与倭国使者……。”
“也不是怀疑,只是好奇。”李弘显然不愿意多说此事,想了下说道:“我刚被任为户部尚书,就算我想明天去往太乙称,父皇也不会允许的,弄不好又得追着我满皇宫揍,而且,许敬宗这个老狐狸坑了我一把,无论如何我也得在最短的时间报复回来。白白给他当枪使,这可不是我的性格。”
想起昨夜的事情,李弘现在心里还觉得堵得慌,这个许敬宗简直就是……无法形容了,跟太极的四两拨千斤似的,轻轻一推,差点儿就把整个皇家给算计进去。
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让许敬宗以后都得夹起尾巴做人,想来父皇跟母后也绝不会介意的。
而且李弘也知道,刘仁愿、孙仁帅等人已经开始从百济回来了,刘仁轨请旨继续则镇守百济,父皇也允许了他继续镇守。
让刘仁轨不敢离开的原因就是,百济已经向高丽与倭国派出了求援使者,这让与新罗合兵一处的刘仁轨不敢回朝,只好率唐军与新罗军继续镇守,以防百济反扑。
倭国对百济的支援,也是戴至德与李弘之间的矛盾出处,所以,在这个时刻,李弘也不敢随意离开长安,何况他是户部尚书。
更何况,另外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唐名将,百济降将:黑齿常之将会随刘仁愿等人回长安。
李弘向来对黑齿常之很好奇,在梁建方死后,李弘的触角,已经开始缓缓伸向了黑齿常之的身上。
李弘不知道,在李治得知这一消息后,第一反应也是,把黑齿常之送给李弘任太子六率的左卫将军。
回到皇宫,李弘不可避免的被李治训斥了一顿,临走时还一直警告李弘,明日上朝敢完了,屁股给你打开花。
武媚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知道这是李治心里那口气还没顺,而且慧能的木棉袈裟,暂时也还未送到宫里,陛下有些闷气冲李弘撒撒,也未尝不可。
李弘翻着眼睛看了看,坐在那里看热闹的母后,突然间脖子一梗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示下。”
“何事儿?”李治冷冷的说道。
“明日儿臣参加早朝,是穿太子朝服还是正三品的尚书朝服?”李弘眨巴着眼睛,成心给李治出难题。
武媚听到此问,红唇微张的愣在了那里:‘是啊,明日上朝,他该穿什么服饰上朝呢?’
但再看看李弘眼里闪现的狡黠,就知道这小家伙是成心的,不过她现在可不会去触皇帝的霉头,就让小东西自个儿受着吧。
“你有尚书服?还穿什么朝服?朕告诉你,明日你要是敢在朝堂上与戴至德,因为倭国遣唐学子一事儿争吵,你等着,看朕如何收拾你,这朝堂上不比你的东宫,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几年给你惯的没样儿了,你母后任由你乱来,但朕……。”
“绝不会任由你胡来,朝堂可是百官参政议政的地方,你身为户部尚书,父皇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我了……儿臣告退。对了,这个给您。”
李弘刚迈两步,又突然扭头走到李治跟前,从怀里掏出来另一双拖鞋,鞋面上的布料更加明黄,秀着的自然是象征九五至尊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