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儿布置好了新家,兴冲冲地给刘过施礼道谢道:“奴家多谢官人。”
刘过笑道:“这地方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找到的,你只说声谢谢就完了?”
“那……”戴梦儿一看刘过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便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左右看看,反正院子里都是自己的人,便大着胆子上前,嘴唇在刘过嘴边轻轻一点,送给他一个香吻,两颊酡红道:“现在满意了吗?”
刘过摸了摸了嘴唇上湿漉漉的一点,心想:“你倒还真放得开啊。”点头道:“暂时还算满意。”
刘过让人叫来一桌酒席,就在院子里摆了两张桌子开吃,刘过和戴梦儿一桌,戴梦儿的下人和刘过的随从一桌。酒酣耳热之际,戴梦儿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地对刘过道:“官人,奴家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还请您成全。”
刘过被他勾起了兴趣,放下筷子问道:“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
戴梦儿小心翼翼地道:“奴家虽然已经宣布归隐,也下定决心要相夫教子,和官人相守一生,但是奴家名下的那些生意,奴实在割舍不下,不忍心将它们都变卖,可不可以求求官人……”
刘过明白了她的意思,无所谓道:“那些生意你继续经营,‘戴记’的招牌和你‘戴林’的化名都不变,以后你生意上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你自己经营就好。”
“谢谢官人。”戴梦儿感激地笑了,她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那些生意,要是刘过执意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的话她自然会选择刘过,可是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现在刘过竟然支持她保留那些店铺作坊,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了。
刘过也满意地笑了,戴梦儿的那些生意获利极厚,以前是戴梦儿自个儿的,自从她成为自家的女人后,那些生意也就变成了他刘过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自然乐的她经营下去,而且他也不忍心让戴梦儿这个商业天才离开她的舞台,以后天天陪他喝酒唱歌啊。
他们正在其乐融融地吃着酒席,忽然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队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宫中侍卫冲了进来,刘过吓了一跳:自己不就是在外面养了个外室,陪着爱妾吃顿饭吗,应该没有犯法吧,怎么还把宫中侍卫惊动了?
刘过等人全都被这群不速之客给搞蒙了,却见那大内侍卫后面钻出一个穿着蓝色内侍服的小太监,一看到刘过就急吼吼地道:“我的刘侍读,可找着您了,太皇太后不豫,宣您即刻进宫!”
不豫就是有病的委婉说法,太皇太后最近病情恶化,但是还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早上刘过都还听说太皇太后在处理政务,但是此刻这么着急地宣自己进宫,必然是病情到了十分危机的时候,忙撇下戴梦儿,跟着黄小四进宫。
原来太皇太后中午刚批完几分奏章,正想回宝慈殿休息片刻,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昏了过去,太医好一阵忙活才抢救过来,立刻下懿旨召六部尚书以上的朝臣进宫,以防不测,还特意吩咐宣刘过入宫。
黄小四先去了刘过家里,刘过却不在家,有知情的下人告诉他刘过有可能去了矾楼,于是黄小四又心急火燎地赶到矾楼,结果刘过已经带着戴梦儿离开,黄小四哭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又不知道太皇太后宣刘过进宫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万一等太皇太后归天了他还没有带刘过进宫,那他这条小命也就活到尽头了,打听到刘过在保康坊租了一座房子安顿戴梦儿,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还真让他找着了。
刘过快马加鞭赶到皇宫,左右宰相、两位副宰相、六部尚书全在朝房中着急地等待着,看到刘过进来,都有些意外,不过脸上诧异的表情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全都望着后宫的方向,默然不语。
刘过问相熟的尚书右丞苏辙:“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后来又醒来过一次,不过再次昏迷过去了。”苏辙忧心忡忡地说。
刘过便知道情况确实不容乐活,也就不再多话,跟着一帮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站在一起,着急地等待着后宫那边传来消息。
“轰隆隆——”天边突然传来一声惊雷,随着这声惊雷,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阴沉沉的压抑的人害怕。房中的各位大臣那一颗颗饱经沧桑的心似乎也一下子揪紧。
“要下雨了!”右相范纯仁喃喃地说。
仿佛是为了呼应他,话音刚落,天上便掉下豆大的雨珠,落在地上噼啪作响,正在这时,却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文老。”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向来人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