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坐车,一人骑马,一路说着话,径直往矾楼而来,到了门前,戴梦儿轻盈地跳下马车,刘过也把马交给了矾楼的小厮照料,跟着戴梦儿进了矾楼,直趋戴梦儿住的小楼。
到了房中,戴梦儿让人送来两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暑,问刘过道:“看刘官人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吃午饭吧?”
刘过回答道:“不曾。”
戴梦儿便让人去叫了一桌酒席进来,在桌子上摆好,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关好房门,亲自取来一瓶烧酒道:“这是根据刘官人说的法子酿造的蒸馏酒,还不曾给人喝过,今天我们就先尝尝鲜。”说完给刘过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刘过见酒色清冽,和后世的白酒别无二致,不禁有些心动,端起酒杯和戴梦儿碰了碰,放在嘴边抿了抿,入口辛辣,果然是最正宗的白酒,一口把杯中剩下的也喝干了。
戴梦儿也抿了一小口,皱眉道:“太辣了。”
“辣了才够味儿。”刘过豪气干云地道,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戴梦儿不禁莞尔,给刘过续上酒道:“奴只怕这酒不会被时人所喜,如果想办法能卖到辽国去,或许能符合那些蛮子的口味也未可知。”
刘过佯怒道:“好啊,你竟然拐弯抹角地说我是蛮子,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作势欲起来去惩罚戴梦儿。
戴梦儿嗔道:“跟你说正经的呢,谁拐弯抹角地说你了?”也夹了筷子菜在碗里道,“即便是有个户部发的‘义商’的名号,奴弄到这酒的经营许可也不容易呢,更别说造出你说的这种蒸馏酒了,若不好好赚一笔,多划不来。”
她说这话时,有种别有风味的娇憨,配合着她姣好的容颜,如水一般的温柔,刘过忍不住口舌发干,身上一阵燥热,连忙把杯中的酒又一口干了。
戴梦儿道:“不说这些了,这酒是酿造出来了,可是还没有名字呢,刘官人才思敏捷,学富五车,不如你在给它起个名字如何?”
“叫‘二锅头’咋样?”刘过两杯酒下肚,头已经有些发晕,小腹处的那股邪火也有些跃跃欲试。
“二锅头?”戴梦儿一眼不可思议道,“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吧,一点儿都不文雅。”
刘过斜眼看着戴梦儿道:“你不是说想要把它买到辽国去吗,那些大字都不识的草原民族,能懂得文雅不文雅,或许‘二锅头’这样的名字才更讨他们喜欢呢。”
戴梦儿见刘过脸色发红,关切道:“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刘过摇头道:“那倒没有。”他斜睨了戴梦儿一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女人?”
戴梦儿一愣,随即伸手捋了捋胸前的一撮秀发,风情万种地睇了刘过一眼,娇滴滴地说:“你说奴是不是女人?”
刘过又一阵口舌发干,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道:“你是女人,当然也知道女人的想法了。我问你,如何让一个女人讨厌你,又不至于让她伤心?”
戴梦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看来是有女人对刘官人芳心暗许,刘官人想要拒绝她,又怕她伤心了?”刘过夹了口菜在嘴里,算是默认了。
戴梦儿扬了扬轻巧的下巴,自信地道“那还不简单。”刘过精神一震,只听她又接着道:“要了她不就得了,反正你刘官人又不是多一个人就吃不起饭的人。”
刘过苦笑道:“要不得的。”
“奴猜这个女子身份一定不一般。”戴梦儿螓首微侧,嫣然说道。
“是不一般。”刘过回答。
“天啊!”戴梦儿大惊小怪道,“刘官人天天在宫中行走,不会是看中了哪位公主,或者官家的嫔妃吧?”
刘过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尽给我乱扯。”
“小女子又不是人见人爱的潘安自建,没有那么多风流债,自然不能体会刘官人的心情了。”戴梦儿满脸遗憾地说。
“谁说你不是人见人爱呢,‘江南第一名妓’名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起的。”刘过道。
“那你呢,也喜欢奴吗?”戴梦儿柔柔地问,美眸里似乎有水要淌出来。
“我么?”刘过抬头凝视着对方,发现这张脸是那么的完美,甚至找不出一丝瑕疵的地方,柳眉弯弯,眼波盈盈,瑶鼻精巧似象牙雕琢,红唇微微挑起一个弧度,鲜嫩饱满,看起来那么的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