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有刺客!”这时侍卫才反应过来,大叫着将刘过和王肇护在中间,周围的百姓更是炸开了锅,也不知道是谁“啊呀”的一声开了个头,顿时鬼哭狼嚎,豕突狼奔,场面像煮沸了的水,那叫一个乱!
这里还在邓家门外,正对着那几个施粥棚,此刻又是晚饭时候,来领粥的人又多,刺客混在慌乱的人群里面。刘过和王肇的侍卫虽然明知道危险就在附近,可是又哪里有办法去找出他们?
侍卫如临大敌,刘过则彻底懵逼了,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他连打架都很少看到,更不用说自己被人行刺了,他呆呆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侍卫,他脖子上插着一把小刀,刀把上红缨飘飘,鲜血沿着刀刃淌出来,冒着热气,和刀把上的红缨一个颜色。那侍卫双目圆瞪,满眼惊恐,身体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剧烈的抽搐……
如果不是王肇刚才那一推,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那侍卫,就是刘过自己了,想到这里,刘过越发寒毛直竖,感觉倒在地上的不是侍卫,而就是他本人自己。
“刘使者小心!”
正在这时,王肇忽然大喊一声,伸手往刘过身前一挡,然后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看到王肇的手忽然一震,一把二寸来长的小刀插在他手掌之上,刀把尾端红缨如缕,也许是刚刚受伤,王肇还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被飞刀洞穿的手掌,看着鲜血从伤口中冒出来。
刺客的飞刀神技简直是神出鬼没,侍卫这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团团将刘过和王肇围在中间,在他们四周组成一道肉墙,将他们和那无处不在的危险隔绝开来。
刘过的侍卫是来自东京的禁军,职责是保护刘过,这时候那管王肇的生死,大难临头,自然眼中只剩下刘过的安危。王肇的侍卫虽然除了保护王肇外还有保护刘过的责任,可是人家禁军都已经把刘过四周围的密不透风了,哪用得着他们去凑热闹,只好先收缩队形保护王肇。
于是,刘过和王肇这对难兄难弟,这时候就分别被自家侍卫给围成了一座孤岛,连面都见不到了。
最后映入刘过眼帘的是王肇那插着小刀的手掌,然后视线就被人墙埋没,护卫他的禁军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彪型大汉,身高超过了一米九,刘过虽然不矮,可是跟他们比起来,也只能是“高山仰止”了。
刘过这时候视线被人墙阻挡,身体也快要被夹成肉夹饼,不过神智反而清醒过来,看刺客第一把飞刀就是奔着自己,可见在他的刺杀名单上,自己还排在王肇的前面,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虽然算不上与人为善,可是也从未结交过生死仇家,在他穿越前,家仆刘安自然也不可能有机会得罪这么厉害的人物,可是他们为什么还非要致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呢?
两位目标都被侍卫用人肉盾牌挡住,隐藏在百姓中的青年男子等人一时反而找不到机会下手,他当然有能力用自己的飞刀神技再杀死几个侍卫,但是就算杀死再多的侍卫,刘过和王肇不死,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心中清楚,此刻在附近巡逻的巡卒恐怕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往这边赶来,一旦让他们靠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杀人了!”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原本因为刘过他们遇刺,向这边逃散的民众反而调转方向,向刘过他们的方向冲去。
青年男子回头一看,只见和他一起的那位老者站在人群中间,正在大开杀戒,已经有数名普通老百姓死于他的刀下。
此刻老者手握鲜血淋漓的大刀,全身溅满无辜百姓的血肉,就仿佛杀神一般,周围的百姓见了这番景象,自然是如见了地狱恶魔,向相反的方向跑了。
青年男子稍一迟疑便明白了老者的意思,立刻也收了夹在指缝中的飞刀,抽出腰中软剑,接连杀了靠近的两名百姓,周围百姓一见这里也有人大开杀戒,愣了愣,立刻也掉转方向,向刘过他们那边跑去了。
青年男子杀得兴起,挥剑又杀了两个逃跑不及的百姓,正要向第三人下手,忽然眼神一窒,只见对方是个身材娇小、脸蒙黑纱的女子,手中软剑不由得停在了半空。
女子一把抓住青年男子的手臂,大怒道:“你干什么?”
“制造恐惧,让百姓调转方向,去冲散他们的队伍。”青年男子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