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先放开一只手,表示我的诚意,你放开口后,我再松开你。”刘过打算继续用缓兵之计。
感觉到刘过按着自己后背的一只手有所放松,女子缓缓松开了口,抬起头来,仰视着刘过的下巴道:“好,我松开了,你松手吧。”
感受着女子的鼻息喷在脖颈处,带来一阵阵的温热酥麻。刘过低头看了眼,只见少女脸上的黑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娇小的脸,那张小小的脸蛋,看起来还没巴掌大,但是娇俏清丽异常,肌肤也是出乎寻常的白,此刻在她的嘴边还挂着一串血迹,殷红的鲜血映衬着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肌肤,有着一种别样妖艳的美。
周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忽然隐去,只有这张异常清秀白皙的小脸,还有她嘴边的那串血迹,留在刘过的视线中。
“啊!”
已经魂游天外的刘过忽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身子像虾米一样躬起,原来是女子趁着刘过被自己美色所迷,有所松懈的情况下,忽然挣脱了刘过的腿,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裆下。
刘过要害部位受袭,再也顾不得松开手脚后会不会被开肠破肚,巨大的痛苦已经让他把其他所有的危险都置之度外了。
女子趁机挣脱刘过的魔爪,翻身爬起来,短剑还握在手中,只要此刻她轻轻往前一送,就可以结果了刘过的性命,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忽然有些迟疑起来。
“纾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官差来了。”
这时闻讯追来的青年男子远远看见刘过倒在地上,胸前一片血红,身体蜷的也像只虾米,只当女子已经结果了刘过的性命,连忙催促她快点逃命。
女子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几个人正向这边急急忙忙地赶来,虽然穿着百姓衣服,但是看那动作神态就不是普通百姓,也没心思给青年男子解释自己并没有杀刘过,连忙撇下刘过,跟着那青年男子遁走。
那几人却非刘过的侍卫,而是奉命监视邓朝的蒋彪等皇城司的人,事发时他们正在附近,所以反而把事情的经过看了个清清楚楚,刘过和侍卫被百姓冲散,也是他们首先锁定了刘过逃跑的方向,所以立刻就赶了过来,若非他们在路上阻截住对方,追上刘过的就不是女子一个,而是好几名刺客了。
蒋彪等人远远看到刘过倒在地上,也只当刘过已经遇刺,吓得亡魂大冒,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只见刘过蜷缩着身体,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胸前鲜血淋漓,其中一人当时就哭了,回头对蒋彪道:“蒋指挥,刘使者他被人杀了!”
蒋彪已经看出刘过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断气,只是看着他胸前鲜血淋漓,将一件白袍都染成了红色,鼻中也是咻咻直冒冷气,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连忙俯身去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刘过胸前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伤口都比较浅,有些地方还能清楚地看到牙印,刘过只是疼的背过气去。
自然刘过性命无碍,蒋彪也就放了心,留下两名手下照顾他,自己带着其他人去追踪刺客的行踪。
刘过缓了一会儿,慢慢缓过了气,睁开眼见面前两张熟悉的面孔,原来是王三和宋七,吃力地问道:“刺……刺客呢?”
“跑了。”宋七回答说。自然蒋彪都说了刘过性命无碍,现在他本人又能说话了,王三和宋七便知道刘过没事,提到嗓子眼儿上的心终于可以重新回到肚子里去。
“那你们还不……还不快找医生。”刘过有气无力地道,女子那一下顶的他够呛,刘过不知道那玩意儿以后还能不能用,要是就这样报废掉,他以后也没眼见人了。
尽管以他和赵煦的关系,当了太监也不见得比现在的梁惟简混的差。
王三和宋七这才回过神来,正好这时刘过的侍卫也到了,见刘过受了重伤,身旁站着两个来历不明的人,除了刺客一伙还能有谁,就要杀了他们泄愤,王三和宋七吓得连忙求饶,刘过也替二人说好话道:“是他们救……救了我。”
侍卫们一听错怪了好人,有些尴尬地收回兵器。
虽然刘过没死,但是毕竟是因为他们的失职才让刘过受了这么重的伤,侍卫们又是自责又是后怕,连忙卸了附近一家店铺的店门当担架,抬着刘过去看大夫。
没走多远,就见街边一个店铺门楣上挂着一张“圣手仁心”的牌匾,是一座医馆,众侍卫七手八脚抬刘过进去,急吼吼地喊:“把你们最好的大夫叫来。”
柜台后面怯生生地露出一个留着三羊胡子的小老头,战战兢兢地说:“小老二就是最好的大夫。”
侍卫们把刘过连人带担架放在地上,那小老头走过来先查看了刘过胸口的伤口,目光怪异地盯着刘过看了两眼,也不敢问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只是说:“胸口的伤不要紧。”
“那下面的呢?”有侍卫问道。
“下面的?”小老头低头看了看刘过的裤裆,这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褪他裤子,忙让他们把刘过抬进一个旁边的休息室中,这才让刘过的侍卫褪下他的裤子,露出胯裆。
小老头弯着腰,低着头,眯着两只小眼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瞧了刘过的那东西一会儿,艳羡道:“其形如龙,其势如虎,不错不错。”
刘过让他查看自己的伤势,没想到小老头却评价起他那东西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道:“别说废话了,你看看以后还能不能用?”
“能用能用,只要老夫开几幅药,早晚搽于伤患处,另外再佐以他药调理,不出十天,您老儿这东西又能生龙活虎、器宇轩昂了。”小老头忙点头不跌地说。
只要能用就行。刘过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小老头将刘过的伤口处理好,众侍卫丢掉门板,从医馆中借了一副担架,将刘过抬回行辕,估计是那小老头的药见了效,刘过这时已经觉得下面不是那么疼了,这才想起其他的事,问道:“王知州怎么样了?”
众侍卫面面相觑,这一路他们只顾着刘过的安危,谁有那闲心去管王肇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