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过青衫皂靴、头戴乌纱软脚襆头,和穿着一身月白色衫子的蓼蓼同乘一辆由刘过亲自参设计改良的豪华马车,乔七驾车,先去巽芳阁接了柳含烟。然后和戴梦儿汇合。
戴梦儿绿萝衫子红罗裙,蛾眉淡扫,粉唇微润,满脸温柔,全身秀气,比平时更显娇媚,她只带了一名使女,一辆马车,早早就在等候,和刘过汇合后,一同前往栖霞山。
一行人两辆车,优哉游哉地出了江宁城东门。柳含烟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但是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像这样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出游的机会更是寥寥,所以十分珍惜。另一边的蓼蓼干脆把身子靠在刘过身上,像一只小猫儿似的缩在刘过怀里,十分享受。
柳含烟看着蓼蓼对刘过十分依恋,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想起自身,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过伸出一只手握着柳含烟的素手,关切地问道:“干嘛平白无故地叹气?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柳含烟摇了摇头,幽幽地道:“奴是想到,当初奴还未成名,官人也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名气,那时候我们还能经常谈诗论道,跳舞唱曲,尤其是一起排练《西厢记》的时候,如今想来,那实在是奴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刘过知道这不过是柳含烟一时感慨,才会有这种想法,若是让她放弃现在的生活,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侍妾,她必然还是不愿意的,嘻嘻一笑,附耳在柳含烟耳边道:“那同我一起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的时候不快乐?”
柳含烟俏脸一红,低着头啐了一口,嗔道:“人家给你说正经的呢?”
刘过伸出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笑道:“我也是说正经的呢。”
蓼蓼用双手撑着刘过双腿,直起身子,像一只小狗儿似的爬起来,看着刘过和柳含烟,好奇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给我也说说。”
刘过把蓼蓼往旁边推了推,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蓼蓼反对道,“过了年,人家就十五岁了。”
“然后呢?”刘过问道。
“《礼记》说,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就表示已经成年,可以……”蓼蓼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刘过低头看了看蓼蓼胸前,确实是不小了,不过嘴里说:“十五岁,还是太小了。”
蓼蓼恼道:“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样好了,”刘过用另一只手搂住蓼蓼纤细柔软的腰身,“等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会亲自送给你一份成人礼物。”
蓼蓼又怎能听不出刘过所谓的成人礼物是什么,不过她不觉得害羞,反而有些期待,随即又神色黯然道:“我爹娘把我卖到巽芳阁的时候还小,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刘过在蓼蓼娇嫩的红唇上吻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我们就把你离开巽芳阁的那一天定为你的生日怎么样?”
蓼蓼欢喜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年的五月十四,你可要记住了。”
刘过道:“忘不了。”说完伸出手道:“来,三击掌。”
蓼蓼喜滋滋地和刘过拍了三下手掌,随即又忍不住有些失落道:“就算是后年的五月十四,那也还有等好久啊。”
柳含烟在一旁取笑蓼蓼道:“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有你这么厚的,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想着那种事,也不臊!”
蓼蓼回击道:“你脸皮薄,你不臊,你们干的那些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一晚,也不是谁,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在外面,都听到有人喊:‘奴要死了。’‘奴活不成了。’”